第二天,晴早起床,膳房的丫鬟将早膳送了过来,千菁本没有放在心上,直到看见膳桌上的菜品,嘴角不由得扶起一抹笑意,原来修竹人在膳房,竟然当起了火房丫头。
“东吉,今日这早膳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。”下意识地跟身侧的东吉打着招呼。
“听说王妃祭日在即,膳房来了一批新进的厨娘,兴许是这缘故。”瞧着膳桌上的清脆笋尖,绿意盎然,东吉思量一二回着话,“郡王妃,莫不是不合胃口。”
“不,换个口味倒也是好事。”淡淡一笑,摇着头,“今日这膳食吃得人欢心,这厨娘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影。”
“那日后就让此人负责郡王妃的膳食。”东吉顺话说道,刚想要退出去,止步而行,“东吉,见过千夫人!”
颇为惊诧,千菁忙循声看去,樊氏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,人多少有些支愣:“千……母亲,怎么这般早就过来了呢?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。”
“郡王妃无须如此。”擎手示意,上前扶起千菁,笑着说,“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,不过是王妃祭日近了,妾身听说菁儿要替王妃抄写心经,担心你个小丫头毛毛躁躁的,这不老爷说王爷特意让妾身前来叮嘱一番。”
“郡王妃、千夫人,你们聊,东吉告退。”见状,东吉掩着门退了出去。
眼下没了旁人,樊氏与千菁两人少了约束,径直朝着内室走去。一听她方才之言,千菁揣测千夫人这般早来,怕是有要事,否则怎会如此。
“夫人,莫不是要什么要紧事?”直接问道。
“嗯。”
点着头,樊氏从怀中掏出先前千菁所绘胡申的画像,万千龃龉,“丫头,这位名唤胡申之人实乃北齐之人,真名申虎,是沐王爷安排在大虞京都的太子。至于为何要加害你的母亲,还有你想要追查静和公主之事,你心里面想要知道的事皆在这封信中。老爷不便出面,可明显沐王爷对你要动手了,当年没能护得了你的母亲,如今他想要护你周全。希望你看了这封信,了却心中之事,尽早离开吧。”
“夫人与丞相……”猛然间察觉出端倪,素日里两个人水火不容,眼下竟然和谐如此,“莫不是发生了什么?千菁怎么感觉有些奇怪,夫人怎会替丞相送信?”
听着千菁所言,樊氏知道那丫头胸中惊诧之事,没有隐瞒,回着那日之事:
妾身知道千菁在疑惑什么。那日,你前脚离开千府,后脚老爷就寻道妾身的屋子,或许是因着千影纵使胸中有恨,只因她好好地活着,对老爷胸中的恨也渐渐消散。亦是那日,妾身与丞相之间的心结解了,夫妻二人忆起当年之事,才知道彼此间不断地误会,皆是有人刻意而为之。
当年丞相为了护你母亲,不得已将女儿送走,若不是你亲口所言佟王氏中毒而亡,怕是老爷一直蒙在鼓里。如此种种,不免让人胆战心惊,原来从一开始妾身与丞相都在沐王爷的期盼之上,这里面的水很深,丫头知道你所想知的,尽早离去吧。
“多谢,夫人与丞相大人的看护。”接过信,千菁看着樊氏面上的神色,知道她在担心自己。然而,若真如他们所言,母亲之死亦是沐氏刻意安排,自己绝不会如此轻易放弃,“夫人有所不知,千菁在那场大火中万幸活了下来,亦是从那一刻起只有一个念头——报仇。无论遇到什么困难,总是咬紧牙关忍下去,它一直支撑着千菁。阴云际会,已故的静和公主成了千菁的师傅,知道了她过往,立誓要为她报仇,辗转来到了北齐进了沐王府。”
“什么,静和公主?”心中惊诧,樊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当年她亲眼看见静和公主奄奄一息。
“是,静和公主,不过她已经死了。”提起此事,千菁并不愿多言,樊氏没有再问,从怀中掏出一抹黄灿灿的锦缎,叮嘱,“之前妾身给你的那本毒谱,凭着丫头你的聪慧,应该能够自保。听沐府的下人说,为了让你安心抄心经,又念着神圣之位,与其他喇嘛不同地,王爷安排你在沐氏祠堂抄写。他安排你去抄心经,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,若是你看了信后还不愿离开,万事万物你要当心,这地图算是妾身的一点心意。”
“多谢夫人!”躬身行礼,“夫人与丞相对千菁的恩德,小女子没齿难忘,请夫人放心小丫头很安全,无须挂怀。”
“妾身还有事,不便久留。”回头看了眼千菁,樊氏躲不走出了屋子,寻着道朝着沐诸葛的书房奔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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