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最后一句的声音很低,像是自言自语一样。
我一愣,还想说些什么,那光芒却转瞬之间消失了,再次留给我一片空洞洞的黑暗。不过在这黑暗之中,却有一些零散的片段出现在我眼前……
千年之前,一个朦胧的身影将这颗冰蛇卵放在了这城心泉。在这隔绝的高台之下,无数的蛇民虔诚下拜,而为首的那个就是当时的冰蛇君。
繁复的仪式夹杂着晦涩的咒语在这不大的地方响起,众多蛇民虔诚的施礼祷告,和冰蛇君一起祈求着护佑和恩泽……
这样的情形每十年就会出现一次,它们不断地请求恩惠,年复一年的渴盼着保佑,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走到这高台之侧体会所谓的“神明”、“圣物”的感受,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分担它的悲伤。
随着这些画面走马灯一样的在我眼前播放,我不知为何,心底忽然涌出一种难以遏制的悲伤,仿佛那被孤独和痛苦折磨的就是我自己一样。
“他们都以为我是他们的保护神,都祈求我护佑他们,可是他们从来都不了解我,也从来都不想了解我……一直一直,我都是独自待在这里,我……好寂寞……我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,我也想有自己的生活,可是他们根本不懂……”
那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,这时我才明白,原来它就是这千载冰蛇卵里的冰蛇幼崽啊!
“你居然能看到城心泉之外发生的事?”
“真个冰蛇城我都可以看见的。”
“那我之前做的……你都知道!”
小蛇不做声了,我还想再问,可是眼前的走马灯再次转动起来。
时光飞逝,转眼流转七百年。那是冰蛇城内乱,先后两代冰蛇王为了争夺冰蛇城的控制权而大打出手。这件事虽然进行的明目张胆,但是因为与蛇母的嫌隙,其他的蛇君虽然清楚,但也都视而不见,并没有向蛇母汇报。
当时两个蛇王打的不可开交,而因为冰蛇一族对于千载冰蛇卵的信奉和依赖,能否争夺到这千载冰蛇卵就成了取胜的关键。
那段时间,千载冰蛇卵数度被转移,中间几经颠簸,甚至被迫卷入争端。它是那样的无奈,只不过是想要诞生于世安稳度日,可是却不得不经历这些事情……
最后,现在的冰蛇王赢得了最后的战役,夺得了千载冰蛇卵,同时也夺得了冰蛇子民的民心。它以绝对的优势碾压了前代冰蛇王,把它逐出了蛇国。它深知千载冰蛇卵对于它意味着什么,于是特意加固了护水大阵严密保护,但也因此而让卵中的冰蛇幼崽更加的孤寂。
这样的情形又持续了十几年,直到一个让我感觉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城心泉之中。
她背对着入口站在那里,和卵中的小蛇说着什么,最后她转过身来,我这才看清,原来那个身影,就是后来封印了整个蛇国的姬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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