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探索引力(..)”!
十一、死伤惨重
寂寂寒星不闭眼,痴痴梦里几时还;
流光异彩同舟乐,落泪连珠去影寒;
织女河西瞻喜鹊,牛郎彼岸望金兰;
地球明月遥遥待,文曲长庚眷眷烟。①②③
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,文洁从昏迷中清醒过来,都不知自己在哪儿了,更不知自己处在什么状态,只是隐隐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叫着:“我是地面飞行中心,1122请回答!1122请回答!……”文洁一听好象是浪子在呼叫着。
这呼叫声的每一个字都好象是一个钢钉一样,向文洁的大脑中央钉去。文洁只觉得每听一个字,就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。
文洁虽然脑子一踏糊涂,可是感到了,一定出大事了。这时,只有使自己坚强起来,才可能从事故中明白过来。于是她本能地从疼痛着的骨子里一振,睁开了眼,强忍着疼痛,使自已尽量清醒。
她本能地按下了一个按扭,打开了全中心的自动抢救系统。很快,从太空中各个方向都传来了终对1122中心的专家会诊程序。1122出了什么情况,各处的太空站也不清楚,可是,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:1122中心死伤惨痛。
浪子从视屏上看到文洁面无血色,从太空医生那里传来的资料看,她是全中心受伤最重的一个。
很快又传来了其他人的生命信息,最让人关心的还是天宇,和文山院士。可是这两人都受了严重的内伤,已没有了生命的征兆。其他还有五人已死亡。情况万分紧急,浪子很快向上级汇报了这一严重情况。
上级很快作出了一个暂时的决定,启动自动系统,把死亡的人都送入了一个个冻固舱,暂时封存起来。待地面中心派出调查飞船再作处理。
其余的人员待附近的1121实验中心派出一艘紧急救护飞船进行抢救。
1121和1122相距有200万公里,五天后,1121派出来的飞船终于和1122对接了。在上面的伤员都被安全接到了1121实验中心。
飞船上的人都伤得很重,主要是一些血管破裂引起的内伤。经过半年的治疗,大家都在缓慢地恢复。
又有一个结论出来了,那就是凡是和WP有过直接接触的人都死了。文洁虽然没有直接接触,可是在所有伤员中,她和WP离得最近,所以伤得也就最重。
这一天,文洁从昏睡中醒来,已对身外的事有一些比较清楚的认识了。她睁开了眼,一眼便看到了两张死亡通知单。
这种事,上面的领导也只有让这种无声的形式把事情告诉她。两张通知单上那方正,严正的黑体字,正在默默地让悲痛向文洁的心灵深处渗透,她感到自己的心在一阵阵地痛,比自己受伤时还要痛。
父亲的只有在自己面前才出现的笑容;天宇的那傻劲,这时看起来都化为了一阵笼罩在自己心头的乌云。
文洁眼泪涌了出来,此时只想把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得远远的,可是刚一用劲,便被什么制止了。
原来自己的一切都被自动系统看管着,包括自己的情绪。自己在一动之间,只听得从一个扬声器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:“文洁,请不要悲伤,疗伤要紧,请多注意自己的身体。”
紧接着,自动按摩便启动了,在轻柔的按摩下,文洁虽然没有乱动了,可是眼泪还是把枕头打湿了。
在痛苦之间,文洁反复地思考着:这倒底是为什么呢?如果说是那该死的飞行物是和1122中心相撞了吧!那自己可能和1122上面的所有人都一起毁灭了,这样虽然是一场更大的灾难,可是这也许给自己的痛苦要少得多,或者让自己也象天宇和父亲一样死去了,这该多好呀!
象现在这样,留下自己还活着,这是一件最痛苦的事。这时,文洁只感到死倒是一种幸福。因为那样不要让自己承担这么大的痛苦,虽然这让旁人看来自己好象是幸运的一个幸存者。
太空寂黑如墨,那星星一颗颗明亮耀眼,在那寂黑的远处不时会闪烁着一两个闪光,那都是飞船,人类还是一如继往地向太空的更深处控索着。
医疗舱是可以随意调整方向的,这时的1121正处在双星引力作用下,此时的天然引力为0.8G,所以无须人工引力生成也可以维持人的正常活动功能。
因此此时,文洁可以从舱壁的窗子看着真实的太空。在医疗舱里,文洁忽然又看到了不远处有两个亮光在闪动着,相隔得是那样的近,他们就在那上面,在那里的一个冻固舱里。
那里便是1122实验中心。自从那次事故后,人员撤离以来,1122便一直处在停止状态。只有一组自动系统运行着,以保持它在运行轨道。
看着这一切,文洁心里又是一阵揪心的难受,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。都快半年了,难道天宇和父亲要永远冻固在那里不成。不行这样,虽然此时自己相信指挥者不会这样做,但是她还是禁不住移到了电脑边上,向负责人提出了把天宇和父亲的冻固舱运回地球的要求。
不一会儿,从前面的显示屏上出现了1121的总指挥,只听得他说:“你看那边,那地面派来的调查飞船现在快到了,等他们把1122的一切事情都处理好后,你们受伤的人便可以一起回地面了。”
很快,医疗舱被总指挥调到了一个相应的观察位置,从那窗外果然可以看到有一艘飞船正向着那1122中心快速飞去,看来不要多久便要和1122中心对接了。
这时,从边上的显示屏上跳出了一个熟习的面孔,正对着自己说:“文洁,你现在还好吧!我好不易才又联系上你了,我正向1122中心飞去呢。”是浪子,文洁一时不知怎样说话才好,眼泪扑扑地流了下来。——地面真的派人来了。
漂流了这么长的时间了,也该回家了。然而,自己只是一个人了。母亲早逝了,现在父亲又离自己而去,那最爱的人天宇也……。
上路时,自己和天宇都充满着幻想,记得天宇对自己悄悄地说过:“如果能把时间和引力的关系真正搞清楚,不久人类便可以不采用火箭在太空飞行了。人类便可能造出引力飞船了。”
可现在,要是回到地面只有孤寂,现在倒是想在这太空中永远漂下去,和自己的梦想,和天宇的,父亲的灵魂一起永远地飘流下去……。
注释:
①文曲:文曲星。②长庚:长庚星,即启明星,又名天狼星,当其在晚上出来时便叫长庚星。③眷眷:念念不忘、依依不舍之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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