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欸?应该是这个位置吧,他说见面的地方。”
废旧的停车场空无一人,这片区域之前是帝都第六学区,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无人管辖的违法监区,一直荒废到现在。
齐铭走在停车场中心,双手插兜,眼神飘忽,不断寻找着赤羽夜的身影,
黄昏渐沉,残阳如血,散发出温暖的余热,齐铭的背影被拉出很长,他忽然停在原地,抬起头说道。
“出来吧,找到你了。”
面前已经锈蚀的不成模样的铁皮楼梯上,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,赤羽夜的身影出现在上方,深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中异常显着。
他看着齐铭,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兴奋,就如同饥渴难耐的男人看到美女躺在床上般露出逐渐扭曲的笑容。
齐铭心里突然生出一阵恶寒,产生了赶紧离开的念头。这家伙该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?
“很准时么,比我预想的提前了五分钟。”
“毕竟是第一次接触,还不想给我的学生留下一个坏印象,事实上,我并不是一个守约的人。”齐铭很平静的回答。
赤羽夜在铁皮站板的栅栏处跃起,从五米多高的位置直接跳下来,那双腿就像弹簧一样缓冲重力,稳稳地落在地上。
赤羽夜靠近齐铭后,开始绕着他转圈圈,嘴里还说教道:“你的学生?听起来是个很没用是头衔呢,请别告诉我那个人就是我好么,我懒得花时间做没有意义的事。”
齐铭却不再与他纠缠这件事,开口道:“你叫我来,应该不只是为了用一些令人可笑的小手段来激怒我吧。”
“可笑的小手段,哈哈哈,你还真敢说啊。”赤羽夜旋即停在他面前,两个人脸贴脸,相距不到一米。
赤羽夜用手捂着上额,另一只手捂着腹部,紧闭着双眼不停发笑,“诶嘿,齐老师,你听说过[恶魔之子]的传闻吗?”
齐铭摇了摇头:“我之前的工作无法接触外界,对外界的传闻了解并不多。”
“是嘛,那可惜了,不过我也可以讲给你听听。”赤羽夜道。
“有一个孩子,在他出生的时候,他就有一个被教会视为怪物的双胞胎哥哥,哥哥拥有的力量很危险,但他从来不会感到害怕,也不在乎陌生人的看法。”
“哥哥对弟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疼爱,对于父母也是有求必应,抛却魔鬼的力量他与其他的孩子并无不同,他们的父母也认为这样平静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。”
“直到有一天,小镇上有人被杀死了,一个接着一个,每个人的死状都无比悲惨,而经过调查,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哥哥,弟弟无法相信这一切,拼了命为哥哥辩护。”
“可当他回到家中,看到的却是父母被残忍哥哥杀害的一幕。”
“害怕的弟弟挥舞着武器,将断刃刺进了自己哥哥的心脏,哥哥什么话都没有说,只是笑着拥抱住他,直到弟弟昏昏沉沉的睡去。”
“第二天,等弟弟睁开眼睛的时候,他抱着怀中冰冷的身体哭了出来。原来哥哥从来就没有杀过人,也没有任何非凡的力量,弟弟才是真正的恶魔之子,他把力量都借给哥哥,以此隐蔽自己,他自以为利用了哥哥,却没想到哥哥早就知道了真相。”
赤羽夜的故事讲得很长,却富有真情实感,有能渲染气氛的演讲才能。
世上曾有一种毫无原则的人,他们认为具有一种信念就等于带上一种枷锁,会使思想和行为无法自行其是。
这种怀疑论的哲学派别虽然早已消亡,但持这种观点者却仍有人在——只是他们未必像古人那样坦率。
齐铭认为赤羽夜就像是如此。
“喂喂,你在愣什么呢,我就讲个故事而已,你不会还当真了吧。”赤羽夜盯着齐铭的眼睛,将他从发呆中唤醒。
“没什么,恶魔之子,听起来挺有意思的,不过你还是算了吧,在我看来,你顶多算个缺心眼子。”
“是吗?”赤羽夜笑道,“你不会真的认为我在说废话吧。一会儿……”
“高等禁魔阵法…“齐铭不屑一顾地回答,甚至还用手掏了掏耳屎。“这句话重新还给你,你不会真的以为你拖延时间的表演很精彩吧?真的挺好笑啊。”
赤羽夜的脸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:“你察觉到了?什么时候发现的,这不合常理。”
“差不多在你讲故事的时候吧。”齐铭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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