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阮只觉得,彦家的故事大概够演十部家庭情感伦理剧。但是,
“这些……跟又你有什么关系?你又不能左右别人。”
哪怕是父母,成年人都是独立的,除了监护人,没有谁必须要为另外一个人负责。而且算起来,这些事发生的时候,彦衡才多大?一个小学生而已,又能干什么?
这并不会影响分毫彦衡在她心目中的形象,甚至只会觉得他一路走到今天,实在是太不容易了。她甚至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,但手实在被他攥得太紧,只能作罢。
彦衡有点动容,“你真的这么想?”
她理所应当地点头,“你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告诉过我?”
“因为以前你太小了。”况且这种事,说给她听,都担心污了她的耳朵。
“……也对。”
他上大学的时候,她好像刚刚小学毕业。五年,真是令人尴尬的代沟。
彦衡眸中的那丝隐忍很快褪去,他似乎总是很擅长从坏情绪中抽身出来。
他再度开口,抛出最先前那枚将她炸晕了的重磅炸弹,“所以,回到最开始的问题,我这么不完美的人,有资格追求你吗?”
如果不是双手都被捉住,乔阮真的很想捂住脸,他可真是锲而不舍!
她脱口而出:“为什么要说有资格没资格?”
彦衡很自然地接话:“好的,那就是有资格了。”
乔阮:“……”
该死,这果然又是他循循善诱的诡计。
或许是目的达成,他甚至很绅士地站起身,扶着她跳下来,然后看了一眼表——还是那支豪奢得跟他本人的淡漠格格不入的雅克德罗,他自顾自地开口:
“下午还有点事,我先送你出去。”
说罢,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。
乔阮目瞪口呆,论脸厚心黑,这世界上估计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。
不是,到底是谁更想从这个地方逃走一点?
她十分头疼,“我不喜欢你这样。”
彦衡停下脚步:“那你比较喜欢我怎么样?”
乔阮用力把手抽回来,说道:“我现在是个成年人,不是小孩儿,我有我的人生规划,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还有,我讨厌‘被通知’,你说喜欢我,至少得告诉我个理由。”
不然这也太莫名其妙了。
“必须要有理由吗?”
彦衡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,落寞地回忆着一分钟前的柔软触感。
他确实想不起来具体的理由。
他无法从家人那里学到哪怕一星半点男女之间相处的经验,也没什么在这方面有成功经验的朋友,姜煜那种不算,阮宁川自己就是个败军之将,沈少言姑且能算个半朋友,但他则更不在此列。
关于这种知识他的唯一获取渠道大概是很多年前读的文学名著,在那里面,“喜欢”或者“爱”这种事通常是不讲道理的。
总之没有任何人告诉他,这件事得有理由。
“是的。”乔阮觉得当然要有。
不仅如此,任何事情都该有理由,就像苹果会落地因为万有引力一样这么简单。
瞧瞧,他的两条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,这是什么比证实哥德巴赫猜想还难的问题吗?
彦衡思来想去,只有很坦然地承认:“我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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