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慕容雪霏与丹木等人告别,临行之际,慕容雪霏劝诫道:“百姓无罪,希望将军减少杀戮,这也是为族人积福,为后世积福。”
丹木点头道:“姑娘所言极是,我定然谨遵姑娘教诲,之前是被仇恨蒙住了头脑,只要不侵犯我族土地,我自也不会再去劫掠百姓。”丹木一直不舍得三人离去,骑马陪伴诸人走了三十余里。
司空凡拱手道:“千里终须一别,我们不如就此别过,山高水长,江湖再见。”
丹木下马,对众人回礼:“后会有期。”
前方的路没有尽头,飞雪飘零,天茫茫,地茫茫。人迹罕至,鸟兽也不见踪影。三人身披斗篷,一白,一红,一青,伴着漫天飞雪,仿佛这就是整个世界。
不一会儿,雪花在三人的身上积累了厚厚的一层,姬如梦觉得甚是有趣,道:“不如我们来堆雪人吧。”
慕容雪霏道:“小梦儿,就知道贪玩,再不快走,怕大雪先将你埋成雪人了。”
司空凡也道:“如梦,此地危险,待回到汉中,我再陪你一起堆雪人。”
姬如梦努了努嘴道:“好吧,那就听你们的,唉,真无趣……”
正在这时,一个女子声音传来,道:“既然无趣,我来陪你们玩玩如何?”
三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,说话的是一身材娇小的女子,她容貌精致,骑着红马,旁边两个大汉,皆是异族打扮。一个手执盾牌,背后带着二十四把标枪,另一个手持长刀,背后插着二十四把飞刀。两人都生得威武雄壮。身后约数百亲兵,皆是女子。
慕容雪霏握住腰上长剑的剑柄,道:“真是冤家路窄,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你。”
姬如梦奇道:“这是谁家的小姑娘,怎么跑这里来了?”
司空凡低声提醒道:“小心,看样子她的武功不弱。”
那女子笑道:“还是这位小哥有眼光,不像你身边这两个,一个是我的手下败将,另一个虽生得还算可以,却是有眼不识泰山。不如你投奔我们大魏吧,我封你个大官做做。”
慕容雪霏对二人道:“她是夏侯惇的女儿,夏侯莹,掌管魏国精锐部队朱雀军团,千万不要大意。前些日子,我和云鸿便是遭到了他们兄妹的偷袭。”
姬如梦瞠目结舌:“她……竟然就是夏侯莹?”
司空凡道:“好极,好极,不知道能封我多大的官?给我个大将军做做,怕是你们皇帝舍不得吧?”
夏侯莹道:“我可以先让你做车夫,要是你表现得好嘛,或许能像卫青一样,从车夫升成为大将军。”
姬如梦挥了挥手中的刀道:“那先得问问,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。”
夏侯莹道:“哎呀,不要这么紧张,莫不是我抢了你的意中人了?”
“胡说!”姬如梦脸上微红,看不清是冻得还是害羞,她拍马向前,举刀向夏侯莹砍去。
司空凡和慕容雪霏担心姬如梦安全,拔剑纵马跟了上去。
那两个大汉分别从背后拔出标枪和飞刀,向三人掷来。标枪夹杂着劲风,姬如梦不敢用手去接,往右侧强拉马头,标枪从左侧略过,风刮得脸颊生疼,随后标枪插入雪中,没入过半,枪身尚自抖动不停。飞镖小巧,虽不如标枪力大,却是快捷无比,姬如梦挥刀连挡,将射到面前的四把飞刀一一挡开,却发现飞刀回旋,从后背又向她飞来。姬如梦惊出一身冷汗,虽躲过了攻击,一缕头发却被飞刀削下。姬如梦不敢大意,眼前这两人武功之强,不下于一流高手。司空凡和慕容雪霏处境与姬如梦相似,也是险些被暗器击中,连续辗转,方才躲过袭击。
夏侯莹命令道:“羌奴,拦住他们!”两名大汉答应了一声,挡在夏侯莹身前。
姬如梦双刀砍来,用标枪的大汉挥左手盾牌档住,右手标枪刺来。姬如梦挥刀挡格,铛的一声,只感觉虎口发麻,另一名大汉举刀向姬如梦砍来。司空凡这时已赶到近前,挥剑横挡,那大汉左手扣了三把飞刀,向司空凡面门射来。慕容雪霏用寒冰剑将三把飞刀一一打落,转身刺向那大汉的左臂,防止他再发暗器。五个人战成一团,论武功,原本姬如梦三人为高,但是两名大汉力大,又有暗器袭击,一时间却让三人无法向前一步。
司空凡低声对两人道:“不宜恋战,我拖住他们,你们快走,我随后跟上。”
夏侯莹咯咯笑道:“小哥哥还懂得怜香惜玉呢,只可惜你们走不了啦。你们的街亭已被张合将军攻下,天水,南安,安定已是我囊中之物。羌族彻里吉的大军,也在讨伐你们北伐军的路上了,你们先想想自己怎么回去吧。”
慕容雪霏越听心中越凉,听她的语气,不似作假,对二人道:“我们先杀出一条血路,火速返回天水。”
姬如梦点了点头,左手抽出银铃锁,手腕发力,银铃向持标枪的大汉击去,那大汉用盾牌一挡,标枪护住面门。姬如梦方向一转,银铃锁又向另一名大汉击去,那大汉挥刀横挡。银铃与刀撞到一起,只听到“铛铛”声响,那大汉身子一振。姬如梦本就是白毦军中武功最高之人,此时又是用上十成的力气,那大汉心中暗暗喝彩,想不到这她竟有如此武功。然而银铃势道不减,转头向那大汉胯下的马头上砸去。那马躲闪不及,登时立毙。
姬如梦招呼一声:“快走!”司空凡、慕容雪霏的马已奔到数丈之外。
夏侯莹挥鞭往胯下马屁股上一抽,道:“你们留下吧!”那马吃痛,飞也似的奔跑起来。
慕容雪霏看到前面是一个山谷,两边山脉积雪甚厚,带着两人朝山谷的方向而去。夏侯莹带着后面大队亲兵追到,马蹄踏得山谷中轰隆隆一声声巨响,声音来回激荡,两边的积雪簌簌落下。慕容雪霏道:“小心了!”
夏侯莹也已看出慕容雪霏的用意,若是让那些亲兵跟着,怕是要引发雪崩,若是单独去追,怕是又拿不住三人。正自犹豫,两边山峰上积雪疾速滑落,此时已经来不及改变主意。夏侯莹往马臀上抽了一鞭,那马闪电般已穿过飘落的积雪,持标枪的大汉紧紧跟在夏侯莹身后。
两人刚刚过去不久,两边山脉上的积雪犹如万马奔腾,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山下席卷而来。一声又一声的巨响响彻山谷,掀起巨大的气浪,霎时间山崩地裂,两边的山峰不断变化。不一会儿山谷的路口已被积雪完全堵死,将五个人与其他人隔绝开来。后面战马的嘶鸣都隐没不闻,山谷间又归于平静,不知道有多少士兵被雪崩吞没。
姬如梦这时也是人困马乏,经过刚才一番战斗,加上连续疾驰,胯下的马再也支撑不住,前腿突然跪倒在地,一动也不动了。那持标枪的大汉见状,将标枪向姬如梦投来,司空凡、慕容雪霏急忙调转马头去救。夏侯莹相距既近,手持长棍向姬如梦当头劈下。姬如梦就地滚开,刚才的地方瞬间被砸下一个大坑,雪花四散。
姬如梦举刀步战,慕容雪霏骑马过来,抵住两人的攻势,司空凡趁势将姬如梦拉到马背上。
慕容雪霏长剑一挥,将两人逼退,道:“妹子,如今我们都困在这里,争斗下去有什么意义呢?我们人多,即便争斗,你们也讨不了好去,不如就此罢兵,先出去再说。”
夏侯莹颇以为然,点了点头,道:“好,这话有理,等出去我们再拼个你死我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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