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,照亮了一片宁静。林软早早地起床,精心打扮后,便支开了谢云泽。
不久,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紧接着便是两声低语:“公主安好!”声音轻柔而怯懦,显然有些紧张。林软微微一笑,轻声道:“进来吧。”
房门缓缓推开,只见两名女子低着头走了进来。她们身着素淡的衣裳,步伐轻盈,如同两只受惊的小鹿。一进门,两人便匆匆跪地,低头请安行礼,不敢有丝毫怠慢。
林软见状,轻声唤道:“起来吧,不必如此拘谨。”声音温和如春风拂面,令人心生暖意。
两人对视一眼,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,但仍不敢抬头直视林软。林软无奈地摇了摇头,挥了挥手,示意安兰等侍从退下。待众人离去后,房间里只剩下林软与珍珠、翡翠三人。
此刻,屋内气氛异常凝重,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。珍珠和翡翠垂手而立,静静地等待着林软的指示,心中充满了忐忑不安。
“我知道你俩原是伺候驸马的,现在你俩有什么打算,可以说给我听听。”
翡翠和珍珠不明白林软话里的意思,她们只是丫鬟,身契都在公主手上,她们能有什么打算?
说句不好听的,长乐公主哪怕是现在就打死她二人,在安宁伯府的她们父母连为她们哭一声都不能。
二人只是低头说道,“一切听公主吩咐。”
“你俩肯定认字吧,”林软想了想道,“先跟在柔菊手底下学吧,等该学的学的差不多了,到时候我同驸马下江南游玩,府里就靠你们帮你们柔菊姐姐分担分担。”
林软也不问她二人是否识字,能入谢云泽眼的,怎么可能不识字?林软也不白费口舌。
两人不禁抬起头来,目光落在林软身上,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。她们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认为林软可能会故意刁难或为难她们,甚至她们认为最好的结果就是给一个偏僻简陋的小院子让她们看守,将她们远远地打发走,这样至少还能保住性命。
然而,令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林软竟然做出了如此出人意料的决定——要让她们担任管事丫鬟!这个消息对她们来说犹如一道惊雷,完全打破了之前的预期。一时间,两人都有些惊愕不已,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软,仿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。
是的,虽然昨日进入公主府时天色已晚,但翡翠和珍珠并没有闲着。她们抓住机会向一名小丫鬟打探了府里的一些消息,所以她俩知道这位名叫柔菊的姑娘身份可不一般——她可是公主最为信赖和器重的贴身大丫鬟!平日里,整个内院的大小事务都由柔菊一手掌管。那些地位低微的丫鬟婆子们想要面见公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,只能通过向柔菊禀报来传达信息或执行任务。
所以林软让她俩在柔菊手下学习,又说等她和驸马下江南后让她俩帮柔菊分担,意思不言而喻。
二人激动的跪在地上给林软磕头道,“多谢公主。”
林软也没叫她二人起来,只是慢悠悠的说,“我也知道你们当丫鬟的不容易,身不由己,伺候驸马,将一颗心留在男人身上,除了驸马俊秀,更多的是给自己搏个出路,挣场富贵。”
林软直接把话说开了,“驸马的意思是让我远远把你们打发了,我却不忍心明珠蒙尘,你们看,男人多是靠不住的,”她也不管地上的两人面色如何变化,表情如何难堪,接着道,“或许你们也想过有了儿子可以当一生指靠,但是你们就能保证你们生下的儿子一定会争气吗?说句不好听的,若是你们的儿子同驸马一个德行,又没有安宁伯府嫡次子这个身份加持,他真能给你们争一个体面吗?”
见二人还没有说话,林软也不着急,就像她曾经说的,他对女孩子向来心软,有耐心。她接着说道,“或者,不孝的男子如何多?虽然历朝历代都说以孝治天下,你们也是内宅混过的,没见过也应该听过,若是孩子不孝,有多少手段能让府里的老夫人都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。”
“所以啊!”林软慵懒地斜倚在华丽的贵妃榻上,微微抬起手指,朝着跪在一旁的翡翠与珍珠勾了勾。两人见状,立刻乖巧地膝行上前。
待到二人靠近后,林软先是轻轻捏住翡翠那小巧精致的下巴,仔细端详了一番她娇美的面容;接着似乎有些意犹未尽,又伸手揉捏了一下珍珠顺滑如丝的秀发,轻声说道:“所谓‘良禽择木而栖’,这个道理你们可明白?男人也好,儿子也罢,都是靠不住的。然而,只要你们紧跟着本公主,本公主便能保你们下半生荣华富贵、衣食无忧。”说罢,林软嘴角轻扬,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。
她试图给两个丫鬟画大饼:“你们伺候我,首先,不用怕主母嫉妒将你俩打死或者发卖,对吧?”
似乎想到丫鬟被打死或者发卖的情景,二人脸上又出现了惊恐的神色,林软假装没看到,接着道,“我是皇上亲封的长乐公主,我母亲更是镇国长公主,圣上是我的亲舅舅,你们也不必怕主家获罪拖累了你们,是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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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者说,男人儿子靠不住,钱财还靠不住吗?你们对我忠心,我必不薄待你们,等你们老了,也不用担心老无所依,公主府不会薄待任何一个忠仆,必会荣养你们,俗话说的好,‘宰相门前七品官,你们不说生活能比得上大官夫人,至少比那些家底薄的小官过得松快吧’,”林软道,“当然,若是你们看上了谁,只要人品过得去,公主府也会陪嫁给你们丰厚的嫁妆,有府里盯着,你们也不用担心男人儿子靠不住,怎么样,你们好好想想吧。”
两人早已经沉浸在林软所描绘出的美好未来之中无法自拔,此时此刻他们的头脑早已变得昏沉模糊不清。就在这时,林软将目光往地上扫了扫,一眼便瞧见了那四双闪烁着明亮光芒的眼睛。她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浅笑,轻声说道:“你们也不用急着现在就回答我,可以先慢慢考虑清楚。毕竟你们已经跪在这里很长时间了,还是起身活动一下身体吧。回去后要认真思考一番,今日权且当作是为你们接风洗尘,特赐你们一日休息时光。明日一早,再去寻你们的柔菊姐姐便是。”
等二人退下后,林软便让安兰告诉柔菊,整理下江南要带的东西。
“你告诉柔菊,不用带的过于周全了,”林软在心里把自己的计划转了转,“大宗的不必收拾,别让人家看着以为咱们不回来了呢,大毛衣裳带一箱子就行,多做一些轻薄的单衣,”林软盘算着,“咱们是开春后坐船从津塘渡口出发,到时候不知道要多久的船,告诉柔菊让厨房多烘些干菜,正好现在也在备年货,腊肉腊肠也多熏些,嗯?”
说完想了想,又道,“你去告诉你洛梅姐,外面铺子的管事培养的也该差不多了,把京城这部分的铺子放放,算了,等会你让她直接来见我吧。”
安兰应声称是。
见过洛梅后,林软便撒开手,一心一意的同谢云泽隔三差五的去京郊看雪景。
嗯。。。看“雪景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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