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时不同往日,现在你身边的人不少,有他们足够了。”
“你和他们不同。”
方秋水心意已决,知道吴邪向来擅长说服人,她不想听吴邪掰扯,抽手出来打算回营地。
不想吴邪不仅没有放开她,反而有些蛮横地把人抱住。
“松手。”
“你离开之后,我每天都在想你的事情。”
吴邪的声音响在耳侧,他口吻里的无奈和不安,使得方秋水想起那间昏暗杂乱的房间。
从最开始的出言安慰,到后来的沉默相伴,那是方秋水有生以来,第一次感受到语言的苍白匮乏。
昏暗的房间中,吴邪拿着笔在角落里蜷缩着。
原本洁白的墙面上,贴着画满线和标记的地图,写满字的纸张凌乱地堆在房间里,几乎要将吴邪淹没。
时至今日,方秋水依然能清晰地记得,当时吴邪眼中的绝望和语气里的痛苦。
那段于吴邪而言的至暗时间里,方秋水是唯一一个陪在他身边的人。
“我想我要去哪里找你,该用什么方法骗你出来见我,甚至我还想过,是不是要我遇上危险的事情,你才会像以前一样立刻出现在我面前。
后来有一段时间,我常常一个人跑去危险的地方逗留,但最后始终等不来你。”
方秋水张了张口,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。当年离开时,她只告诉吴邪自己要走了,除此之外她没有再留下任何话语。
“所以当我听到那个声音说,只要我跟他走就能再见到你的时候,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跟他走。
阿水,我不能再失去你了。”
方秋水从未听到过,吴邪用近乎祈求般的口吻说话,一时间有些愕然。
吴邪的拥抱越来越用力,昏暗的光线下,几乎要让方秋水以为,他们又回到了当年那间昏暗的房间里。
“可是...我每天醒来都感到人生漫无目的,我见不到那些我想见的人,我觉得这样好累。”
“这一趟出来以后,我陪你回去看看好不好?”
“可是我,我怕......我不想给自己希望了,太多次了,我不想再失望了。”
“这一次我保证你不会失望。”
吴邪的话让方秋水为之一振,她挣脱吴邪的怀抱,摸出手电打开,问道:“真的?”
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
方秋水想了想:“一天前?半个小时前?”
“这个不算,而且那不叫骗,我们可以归纳为绑架。”
“你真敢说啊?”
“事情都做了,还怕说么。”
方秋水点点头,发现还真是这样。
“所以...这次我们先去找玉佩好吗?”
手电的光照在水里,方秋水盯着被水流冲走的鹅卵石,又想起吴邪刚才的保证,最后终于还是答应下来。
另一边的营地里,黑瞎子从树林里回来。
胖子问道:“咋样,看得见他俩不?”
“看得见。”黑瞎子点头,“不过没敢靠太近,怕被小水发现,所以不知道他们聊得怎么样了。”
解雨臣望向篝火的目光中带着担忧:“现在只能看吴邪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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