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雨生同他到底结伴多年,已经过了那种分开一秒都会难受死的时期。他只是哦了一声,问:&ldo;去多久?&rdo;
&ldo;要看qg况,这次问题有点大。&rdo;
&ldo;香港现在应该已经很热了,记得多喝水。&rdo;
&ldo;要我带点什么?&rdo;
江雨生抬头扫了他一眼,笑:&ldo;要要,记得带根红头绳,给敏敏系起来。&rdo;
顾元卓忍不住伸手拧拧他的脸。
江雨生笑嗔:&ldo;别把我当敏真一样。她是小孩子,不能反抗,所以只得由着你捏脸。我是成人,你要表示亲热,可以拥抱我。&rdo;
顾元卓一笑,忽然抓住江雨生的手猛地往自己怀里一带。江雨生顺势倒进他怀里。
两人在书房沙发里拥抱接吻,几尽缠绵,浑然忘记身外一切。
05
那天江雨生没有出来吃午饭。敏真端了一碗粥,去书房找他。
门没关拢,他正在打电话。敏真听他声音低低地说:&ldo;我一直不知道……是的,最近学校忙……&rdo;
忽然他打住,手捂住话筒,扭头喝道:&ldo;谁在哪里?&rdo;
敏真怯怯地探出头。
江雨生松了一口气,对电话那头的人说:&ldo;就到这里,一会儿见面再说。&rdo;
敏真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,把碗搁在书桌上。
江雨生微微笑起来,&ldo;真乖。不过舅舅今天有些不舒服,不想吃东西。&rdo;
敏真把碗往他那里推了推。
江雨生无奈,注视外甥女。小女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有着倔qiáng和固执。
他将敏真揽进臂弯里,轻抚她的头发,问:&ldo;还是不肯说话吗?还记着你妈妈的话吗?&rdo;
敏真听到&ldo;妈妈&rdo;两个字,像被刺着了一样瑟缩了一下。
江雨生说:&ldo;罢了。不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世上所有人都终将归于沉默。&rdo;
敏真似懂非懂。
江雨生自说字话,道:&ldo;能说会道又怎么样?人类有那么多感qg是无法诉诸于语言的,无声的关怀才最让人感动。比如你顾叔叔,就有很多事都不告诉我,比如我,也有很多事不告诉他。但是我们都能心领神会。想想,这也是种jiāo流境界。&rdo;
敏真已经完全听不懂了。顾叔叔有事瞒着舅舅,舅舅也有事瞒着顾叔叔?大人叙事的逻辑其实有时并不比孩子清楚。
江雨生把视线移回敏真脸上,说:&ldo;敏敏,问你件事。你想见你妈妈吗?&rdo;
敏真浑身一震。
是的,母亲。她在舅舅这里过着公主般生活的时候,母亲则在女子监狱里服无期徒刑。因为内疚自己一时失言而导致女儿失声,这一年来她都没有答应和女儿见面。她不敢面对孩子。
江雨生声音带着酸楚,&ldo;敏真,你到时候可以开口叫她一声吗?&rdo;
敏真顿时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气,不住往上冲,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喉咙。她张开嘴,深呼吸,可是声带像是被麻痹了一样无法振动。一张小脸憋得通红。
江雨生拍她的背,连声安慰:&ldo;不急,不急。我们有的是时间。&rdo;
这时电话又响了。江雨生声接起来,听了片刻,道:&ldo;好的,就那里见。&rdo;
他放下电话站起来。
&ldo;敏敏,舅舅出去一下,很快就回来。你要乖乖的。&rdo;
他抓起车钥匙就出了门。敏真忽然看到桌子上的粥,想起江雨生有些苍白的脸。他不舒服,似乎有些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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