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想开口问是什么事件,我头顶突然被往下压,身后的五色鸡头很不客气地探到前面看,「啰啰嗦嗦个蛋,在那边看半天还不如直接杀去!」
「不,没有人要杀去。」我推开五色鸡头,「我们是来找学长的,不是来火拼。」
「路过火拼没问题。」五色鸡头朝我比了记拇指。
谁跟你路过火拚没问题!
「那地方除了攻击事件比较多以外,以前发生过什么事?」我无视五色鸡头的诡笑,决定正经地和哈维恩先讲完话。
「这里在远古时是一个白精灵渡口,比大战更久远,夜妖精有保留下一部分的传唱史,大致上是白精灵原本使用此处作为『某物体』的接驳渡口……白精灵是原始最纯正血统的精灵,这件事您应该知道吧?」
哈维恩的语气有点看扁我了,我一秒回知道,他才继续说下去。
「传唱史中提及白精灵渡口遭到黑影袭击,所以白精灵挥出尹穆克英雄剑斩断土地避免污染,几千年下来历经地形改变,成为现在的海湾断崖模样。奇欧妖精未掌握绿海湾前,有不少白色或黑色的势力在这里寻找白精灵遗留的物品,他们相信白精灵还在渡口里留下什么、甚至可能把英雄剑留下,所以经常发生各种摩擦纷争,有一段时间因为争夺,造成相当多死伤;直到奇欧妖精将绿海湾纳为领土,强行实施奇欧妖精的治理律法,才终止这些无意义的争夺。」哈维恩瞥了眼正在打哈欠的五色鸡头,露出「粪土之墙不可杇也」的厌烦神色。「我打听过了,海盗或者绿海湾开始彼此袭击的最原始点就在此处,我想或许在那边能够找到些线索。」
「嗯,那我们先和夏碎学长会合再看看要怎么做吧。」我转过头。嗯,很好,好补学弟已经没有抖那么厉害了。「学弟你要待在这里吗?」
「不要!」好补学弟立刻跳起来,「没事、我没事!」
没事就不要冲过来抓我的衣服!
再度把学弟从我身上剥掉,我看向五色鸡头,后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,但我很害怕他真的会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去那个古渡头大破坏……心好累。
「学长,你身上什么在发光?」好补学弟的问题把我拉回现实。
在发光?
我靠!霹雳弹!
连忙拿出那颗弹,但没在上面看见什么光,所以我重新翻找了下口袋,取出不知什么时候在我口袋里、正在发着小小光芒的金币。金币上有海女妖的图案,没记错的话,这是之前在追外星人那两人给我的东西。
金币一拿出来,四周突然出现一层细细水雾。
哈维恩瞬间抽出短刀想劈掉金币。
「等等!」一秒挡住他的刀,我正要把金币拿开时,后头就伸出一只手抓走金币。
「漾~你哪来的?」五色鸡头转着手上的金币。
「……我妈生出来的。」半秒后我收到五色鸡头的雪白之眼。
「这似乎是芬尼尔之币。」哈维恩收起刀后恭敬地靠过来,说出很正经的话。「这是海上通行专用币,但没有在陆地上使用,流通的年代比种族大战更为久远,您怎么会有这个?」
「人家送的。」我也不知道抓外星人二人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,当时直觉对方只是给个纪念品,没想到居然是古董。这世界还真是人手一堆古董……古董都不值钱了我说,真是好一个土豪世界,「这有什么用?」
「在古代是用做进出特定渡口或海上商会的证明,芬尼尔币由掌管海域的三大水族共同铸造,持有者可以自由进入限制的区域,或是购买难以入手的珍品。不过在很久以前,各种族变迁,尤其是白精灵完全退出历史后,芬尼尔币就失效了,最后记载仅是充当信物使用,也已经不再看见流通。」哈维恩顿了顿,说道:「我是在历史记录上看过,学校的图书馆有许多罕见历史记录,您真应该空出时间好好待在那里,对您会有帮助。」
……这只黑小鸡知道他开始对我用敬语时通常都是用在嘲讽我上面吗。
说好的忠心呢!夜妖精难道都是嘲讽式服从的风格吗?
很想朝黑小鸡来个白眼,但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插我眼睛,所以只好继续正经话题,「那你知道为什么会变这样吗?」金币还在发光,水雾也还在,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我总觉得这些水雾有点黏黏的,舔一下手还有咸味,似乎是海水。
「可能你身上有相应的物品。」哈维恩劈手从五色鸡头手里夺过金币,速度快到五色鸡头一时没反应过来,等到他做出反应要开揍,我立刻拦住他。
哈维恩手上浮起一个小小的五角形图纹,金币立即回应术法,在上头转起圈,接着室内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女性歌声。我把手肘往后一推,正好把尖叫着要扑上来的好补学弟撞回床上去趴着。
「失礼了。」哈维恩在我面前侧过身,从我背包里拿出另一样物品——黑山君给的银币。似乎正在回应金币,银币发出了一层淡光,两枚硬币放在一起后传出我之前经常听见的清晰歌声。
迷惘迷惘的旅人
拨开雾帘寻找路线
听见这歌声就随我来
如果不吝献出你的吻,就能在雾里得到永远盼顾……
如果不吝献出你的身,就能在海中得到永远拥抱……
如果不吝献出你的心,就能在深海得到永远之爱……
迷惘的旅人呦……
在水雾另一端,我们看见纤细的身影站在海波中的岩石上。
不过影像只有短短一瞬,很快就在空气中散化归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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