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感觉到胥淡的目光短暂停留在她脸上,她忍住躲起来的冲动,散落的碎发遮住半张侧脸,假装认真听讲,实际上神思恍惚,什么也没听进去。
&esp;&esp;下课后,他把笔记推过来,附有一张纸条。短短两行字,她看了好几遍才看进去。
&esp;&esp;上面写着:任何事都可以找我,如果信不过我,可以找苏老师。
&esp;&esp;她又盯了纸条上的字好一会,才反应过来似的朝他幽幽道谢,起身走出教室。
&esp;&esp;何莹莹没有找上次安慰她的生物老师,这位平常上课虽然教得不错,但是经常脾气不太好,似乎隐隐在针对她。她找的化学老师,年轻漂亮,平时上课风格温柔,作业少,很受男同学欢迎。
&esp;&esp;周围有老师在聊天,也有老师在为学生讲解题目,闹哄哄的。只要压低声音,就不容易被听到。
&esp;&esp;女老师百忙之中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,说:“坐,你找我什么事?”
&esp;&esp;何莹莹面无表情,低声说:“老师,我被强暴了。”
&esp;&esp;“什么?”女老师一脸错愕,手中的笔滑落到桌上,“开这种玩笑可不好笑。”。
&esp;&esp;一股火直冲上头,烧断最后一根绷着的弦。“我没有。”何莹莹语气冷硬地回答,直直瞪着她。
&esp;&esp;女老师瑟缩了一下,很明显被吓到了,说话的语气也轻柔小心了很多,“你在哪里被,呃,这样对待的?”
&esp;&esp;何莹莹收回眼神,盯着桌面的花纹,“在厕所,六楼男厕所。”
&esp;&esp;女老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“你为什么会在男厕所?”
&esp;&esp;“……被拉过去的,他们很大力,我反应不过来,我根本挣扎不了。”
&esp;&esp;“你认识他们吗?”
&esp;&esp;“不知道。我一开始就看不见,不知道有谁。”
&esp;&esp;“怎么就看不见了?”
&esp;&esp;“他们绑着我,蒙上我的眼睛。”
&esp;&esp;“为什么不喊人?”
&esp;&esp;何莹莹眉头紧蹙,嘴也紧紧抿起,抗拒回答对方的审问。
&esp;&esp;见她不答,女老师不动声色地把椅子往后挪了一下,转移话题,“你报警了吗?”
&esp;&esp;“还没。”
&esp;&esp;“那你先不要报警,也不要告诉其他人,这件事闹大对你也不好。我会向领导报告,尽量帮你找到那些人。”她的脸上有同情,眼神看起来真心实意地为她的遭遇而可怜她,设身处地为她着想,“你这几天需要请假吗?我可以帮你和苏老师说。”
&esp;&esp;但是——
&esp;&esp;何莹莹再次垂下头,假装乖巧地应了一声:“……不用了,谢谢老师。”
&esp;&esp;她感觉自己只是走了个神,就已经站在办公室外了。这一层都是高三老师的办公室,来往的学生也很多,她视线空茫地走在回教室的路上,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。
&esp;&esp;“你没事吧?”有人挡住她的路,她慢慢抬头,发现是胥淡。
&esp;&esp;何莹莹嗫嚅着,终究只是摇了摇头,绕开他离开。
&esp;&esp;胥淡没有阻止,盯着她的背影几秒,突兀地、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。
&esp;&esp;她回到教室后径直趴下,脑子已经过了纷乱的时期,只剩一片空白。直到上课,她勉强让自己忘掉其它事情,强迫自己认真听讲。
&esp;&esp;没什么,只是她一不小心而已,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,也不痛。只有让自己的心麻木,才会更好受一点。
&esp;&esp;放学后,她照常留下来,胥淡也若无其事地教她。收拾书包时她顺便看了眼手机,发现收到一条短信。
&esp;&esp;未知号码:
&esp;&esp;陈圆圆帮不了你。你等着吧。
&esp;&esp;陈圆圆就是她今天求助的化学老师的名字。
&esp;&esp;她顿住,心跳瞬时飚了上去,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冷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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