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又推开周沐,指着距离她身体尺余的距离:“你过去,先给我坐好了。”
周沐不知她是什么意思,只好依言坐好,规规矩矩的,像听话的小学生。
单宁心口紧绷,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他。
“周沐,我问你,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?”
“小时候。”周沐认真回想,“大概就是你给我热水暖手,给我吃蛋炒饭的那天。”
“胡说,那时候你才多大!”
“那时候,我是小,但不代表没有感情,不知道人情冷暖。单宁,有句话说出来可能有些矫情,从小到大,我妈妈是我最爱的人。后来,她死了,我的感情一直找不到寄托的地方。直到后来,我遇到你。
那时候,我就觉得,这个姐姐太好了,她关心我饿不饿,冷不冷,有没有被欺负,有没有人照顾我,就跟我妈妈一样……”
单宁使劲瞪他,周沐手心里出汗,赶紧改口:“我的意思,你和我妈妈一样善良,一样美好,一样让我忘不掉。
遇到你,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件事,因为我心里空掉的那部分终于找到了它的归处。看到你和那个人在一起时,我就在想,如果你过得幸福,我就尽量不去打扰你,如果你过得不幸福,那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你幸福。”
周沐不是擅长言辞的人,说到这个程度,已是面红耳赤。
他灼灼看着单宁:“所以,姐姐,你现在幸福吗?”
一声姐姐差点让单宁破防,忍着强烈的鼻酸,看他,仿佛眼前坐着的不是周沐,而是很多年前,被她偶然施以温暖的小孩儿……
“我不幸福……”
“对不起,那是我的错。”
“真是够了。”单宁不争气的吸了吸鼻子,心想,这又关他什么事呢?
其实,周沐也没做错什么。
只是,她还没有接受他突然变化的人设。
“周沐,我再问你。”单宁凝着那张真诚的脸,话到嘴边,突然有些害怕。
她想到那些人心不古的猜测,再一次为他揪起心来。
嘴唇颤抖了下:“我问你,你爸爸……他究竟是怎么死的?真的是你……”
真的是他设计杀死的吗?
单宁虽然同情他,心疼他的经历,可是,她必须得排除这些无妄的风险。
过去,她已经经历了很多打击,总不能,她才接受一段新的感情,而他下半生却要在牢里度过。
这不是她能承受的。
周沐突然明白,她在担心什么,他双手紧紧抓在她的肩上,郑重无比的对她说:“不是。你信我,绝对不是!”
“真的?”
他笃定的点头。
“可他们为什么都在传……”
“是啊,所有人都在传是我杀了那个烂男人,我不信警察没听到?可是,警察并没有找上我,这就是证明。”
虎毒尚且不食子,周沐筹谋多年,的确很想亲手结果了那个老东西。
可是,他知道,如果他这样做,他妈妈泉下有知,会觉得他毁了自己的人生,她不会原谅他,单宁更不会原谅他。
他还想和她有未来,想她嫁给清清白白的他。
单宁慌乱的心终于得到些许安慰。
“姐姐,你在担心我?”周沐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她的脸颊,他目露欣喜,眼睛亮亮的,“我真开心,你问我这个问题。至少证明,你想过,和我的未来……你是想过的,对不对?”
他雀跃的像个高兴,在流言和众人口中,那样阴险狠辣的男人,却在她面前,简单的像个孩子,喜悦或是忧伤,全都写在脸上。
单宁不禁有些动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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