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慌不忙,就淡定地看着他。
然后他道:&ldo;我答应你。&rdo;
冬日里天暗得早,不过申时天便彻底黑了下来。怀英跟着我进了内院,穿过长廊,来到内室。我在内室的地底下引了别处的热泉进来,因此屋内温和并不寒冷。
怀英稍感讶异,不过那惊讶的神情只在他脸上一闪而逝。
我指了一处矮几让他坐:&ldo;这屋的地底下被我引了热泉,所以不冷。&rdo;
他规规矩矩地跪坐在暖褥上点头:&ldo;先生倒是花得一番时间。&rdo;
&ldo;我这人啥都没有,就时间多,不怕花费。&rdo;
他不解,我也只是笑了笑,不多作解释。
我坐在他对面,问他:&ldo;你为什么愿意进来?&rdo;
他反问:&ldo;先生不想让我进来吗?&rdo;
我好笑:&ldo;感情你这话的意思是,我想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了?&rdo;
他张了张口,无言辩驳。
我对他招手:&ldo;你过来,到我面前来。&rdo;
他起身到了我面前,又像方才那般规规矩矩地跪坐下来。
我靠近他,握住他的肩膀。
他一惊,想后退,然我没准,手上用了力气,把他往前一拉。
这一下他便离我很近了。
我认真地看他眼睛,那么漂亮的眸子,里面有清冷、有安静、有惊讶、有迷惑、还有微微的不知所措。
我看入了迷,一手轻轻地抚上他眼睛,他的睫毛微颤,我指尖有丝丝缕缕的酥麻痒意。
终究是少年人,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还是有点慌,他稍稍挣扎起来想后退。
我摁住他,对他说:&ldo;别动,我看一下就好。&rdo;
他稳了稳呼吸,没再乱动,颤着睫毛由我乱来。
指尖轻轻刮过眼角眉梢,他无意间的风韵让我微微迷乱。
我懂我跟这个年轻人的不同之处了。
我跟他的眼里都有寒意冷意,都有一种似乎看清一切的虚无感,但我看清之后是死寂和绝望,而他是温静和淡然。
为什么差这么多?
我有些发痴地触碰他的眼睫毛,突然很羡慕他。
&ldo;你叫什么名字?&rdo;
&ldo;狄仁杰。&rdo;
&ldo;字呢?&rdo;
&ldo;怀英。&rdo;
&ldo;怀……英……&rdo;我低低地念着他的字,然后靠近他。
他又有点慌了,伸手轻轻推我,挪着膝盖身体往后退:&ldo;先、先生?&rdo;
他身后是墙壁,退无可退,这幅模样勾得我起了莫名邪火,心念一动,一个用力倾身把他压在墙上,双手也与他十指相扣摁在墙上。
我挑眉:&ldo;嗯?&rdo;
&ldo;你!&rdo;他怒,用力挣扎,然而全然敌不过我,又想使阴阳术,却发现灵力竟全被锁死,顿时惊道:&ldo;你用了什么术法?&rdo;
&ldo;你猜。&rdo;
他皱眉,眼里是隐忍的怒气。
我笑:&ldo;谁叫你要来?&rdo;
他锁眉看我一阵,然后深吸口气,舒展了眉,闭眼,偏过头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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