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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不同颜色的纸币,刚刚好五十块。
“喂,颜曳!”骤然间一个雪球狠狠地砸到她头上,冰冷的雪落进她的领口里,颜曳在把雪抖出来的同时循声望去,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表哥和表姐,张虎和颜苏琴。
十岁出头的颜苏琴穿着厚羽绒服,学着电视剧里蔑视的表情提高音调说道:“你干什么啊,摆出这副惨兮兮的样子,难道张虎表哥是来找你茬的吗?他拿雪球扔你不过是想开个玩笑!嘁,我们可都看见了,你还敢对姑姑不理不睬,她明明一点都没错,像你这种狐貍精的女儿给十块都嫌多了。”说完,她满意地看着面前女孩子的神情。
颜曳低着头,“不是的,我的妈妈她不是……”
她太无助了。在这个家庭中她的地位连外人都不如,生来就是要给这些孩子欺负、取乐的。这些亲戚,没有人瞧得起她。
“什么不是?”颜苏琴声音更大了,似乎看这个表妹害怕的样子是她的一大乐趣。就连唾沫飞出去、沾到她的脸上,颜曳也只是一声不吭地抬手擦去。“我可是听大人们说了,要不是你妈妈天天打扮成那样去和别人约会,小叔会和她离婚吗?”
面对着两个比她大的孩子,颜曳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钱,无法控制地缩了缩肩膀。“我妈妈她、她只是……只是在谈生意……”
谈生意,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吧?
颜苏琴冷笑一声,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。
“我爸我妈,还有其他的叔叔婶婶都这么说。说你妈就是一个狐貍精,祸害了小叔,还把你这个累赘扔给了我们。”她像是想起了什么,洋洋得意地看着颜曳。“还是现在的婶婶好,会给我们零花钱买辣片吃。”
“不是的……她……她也很好。”
张虎撇着嘴,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。“好什么?她都不要你了你还为她说话,傻不傻啊?”
颜曳不知道因为寒冷的天气还是别的瑟瑟发抖。她什么有说服力的答复都说不出来,根本做不到有力的回击。因为她也不知道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。但还是不允许别人说她不好,还是会站在她这边。
“颜曳,你就认清现实吧,你就是狐貍精的女儿,在我们颜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,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”张虎费尽心思讥讽她,为了看她难堪的样子。“小叔和婶婶没把你扔到大街上让你讨饭就算是好的了!别忘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“不是,我不是……妈妈她、她不是你们说的那样……不是的,不是的……”
她孤立无援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年仅七八岁的女孩子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反驳,只是不停地摇头,小声重复着“不是的”。
“切,爱哭鬼。”张虎见目的达到了,得意地吹了个口哨,和面上带着讥诮神情的颜苏琴一并从她身边绕了过去,故意用肩膀把她撞了一个趔趄。“我们走,没意思。”
颜曳愣愣地站在原地,半晌蹲下来抱住自己,眼泪打湿了衣角。
妈妈……
带我走,好不好。
-
亲戚们都走了,她回到家,在父亲和继母的斥责声中上了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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