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妇人眼眶通红,向丹儿施礼后便准备离开,却被叫住了。
“嬷嬷,在下略懂几分医术,若是可以,还请嬷嬷想个办法,让在下去为公主诊脉。”
老妇人一听,眼睛都瞪大了:“真的吗?先生、先生竟还通岐黄之术?”
她是有些不敢相信的,穆家郎君过了年也才十五岁,可如今已是无路可走,倒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,万一真的能救公主呢?
更何况这个小少年心智近妖,能想出许多常人想不到的点子,实在是有着超乎年纪的成熟。
趁着夜色已深,丹儿随着嬷嬷一同去了公主府。
虽然与公主的合作已经进行了许久,但真正见面这还是头一回。
公主府雕梁画栋,是长宁公主的地盘,进来后甚至不需要伪装,可见她将自己身边的钉子都给拔的一干二净。
这更是证明了公主的确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,过得不好。
只是一进房间,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,兴许是因为天气寒冷吗,屋子里烧着地龙,本就热的要命又点了炭盆,却不开门窗通风,便是没病的人都能憋出病来。
丹儿立刻让人开窗,嬷嬷与她相交许久,知道为人沉稳,便令人照办。
婢女们忧心忡忡,丹儿发现长宁公主身边伺候的人几乎全是女子,整个公主府除了侍卫与门房,几乎看不见几个男人。
御医给公主诊完脉后,说是心病,可嬷嬷压根不信,公主根本不是那种会被心病折磨的人,也早就疑心是中毒了。
可公主的膳食每一顿都由她亲自验毒,从未有过问题,但身体却还是一日比一日差。
为了验明究竟是不是膳食中有毒,嬷嬷甚至每日和公主吃一样的食物,但她却毫发无损,所以膳食中必定无毒。
而公主平日所饮用的茶水、糕点,也都事无巨细地验过,排查不出源头,御医也查不出什么来,难道真的就是心病?
丹儿微微挑了挑眉。
“嬷嬷以何物验毒,也许有的东西是银针验不出来的。”
古代科技水平低下,一般都是以银针,而银针与其说是验毒,其实是验硫化物,古代的毒提纯很难,其中大多掺有杂质,与银发生化学反应,因此会变黑。
简而言之,银针验毒,是针对某几种毒素,并不是全部。
“那、那要怎么办?先生,你可要想想办法!”
丹儿检查了公主的脉搏与心跳,又查看了她的瞳孔与舌苔,十分肯定这的确是中毒了。
她从不小看古人,无色无味的毒药谁说不存在?
正在嬷嬷急得团团转时,传来轻哒哒的脚步声,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娃走了进来,生得十分可爱,鼓鼓的苹果脸大眼睛,想来就是长宁公主的女儿了。
长宁公主今年也才二十岁,她十五岁下嫁,女儿应当是四岁。
嬷嬷连忙抱起小女娃,小女娃挣扎不已,大眼睛里全是泪水,可怜巴巴地看着床上的母亲,却又很乖的不哭出声,怕吵了母亲休息。
丹儿见她可爱天真,便从怀中取出一枚蝴蝶发夹,这是给妹妹穆来绫做的新发夹。
振翅欲飞的蝴蝶发夹非常漂亮,上面镶嵌着多彩宝石,小女娃立刻睁大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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