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熙年小心翼翼的抱过两个孩子,然后在床边坐下来,略有些自嘲的笑道:&ldo;其实,我也有些慌乱。我……什么样的身份都经历过,可就是从没做过父亲。现在一下子还来了两个,我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一个好父亲。&rdo;
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。他也活了三十多年了。他可以在不同的场合里应付自如游刃有余,可对着这两张小小的面孔,却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。
叶清兰抬眸,和他的目光交汇,然后抿唇轻笑。俏脸上又浮起了熟悉的乐观自信:&ldo;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一个好母亲。不过没关系,我可以慢慢学。&rdo;谁也不是生来就会带孩子的,她这么聪明。哪有学不会的?
顾熙年想了想,也笑了起来:&ldo;好,我们两个一起学。&rdo;
对视一笑间,心里的那点紧张和茫然很快就被赶出了脑海。
顾熙年心情正好,可孩子却丝毫不给他这个新上任的爹半点颜面,先是不安的扭动身子,然后又张开小嘴哭闹了起来。
顾熙年顿时就慌了手脚:&ldo;刚才还好好的,这是怎么了?&rdo;
奶娘们忙凑过来。各自将孩子抱过去:&ldo;大概是饿了,要么就是尿了。奴婢先将孩子抱出去,待会儿再抱进来。&rdo;
叶清兰念念不舍的看着孩子被奶娘抱走。眼睛几乎都快收不回来了。
顾熙年看她这副样子,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温馨,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子:&ldo;行了。等身子养好了,以后天天想看多久就看多久。现在我扶你坐起来吃些东西。&rdo;说着,小心翼翼的扶起叶清兰的身子。
叶清兰全身都酸痛的不得了,稍微挪动一下都很难受。为了不让顾熙年担心,她硬是没发出半点声音,强忍着疼痛不适坐了起来。
顾熙年低头看一眼,顿时一惊:&ldo;你怎么冒了这么多的汗,是不是我弄疼你了?&rdo;
叶清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&ldo;我没事,大概是身子太虚弱了,没什么力气。靠着靠枕躺一会儿就好了。&rdo;
顾熙年暗暗恼恨自己的笨手笨脚,见她隐忍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忍:&ldo;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,别这么一个人忍着。&rdo;
叶清兰笑着嗯了一声,将全身大半的重量都放到了身后的靠枕上,总算是舒服了一些。
桂圆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走了进来。托盘上有一大碗香气四溢的鸡汤,还有一碗熬的浓稠的燕窝,外加一碗参汤。一般来说,刚生过孩子的产妇最适宜吃些汤汤水水的东西,又有营养又好消化。
&ldo;少奶奶想先喝什么?&rdo;桂圆殷勤的问道:&ldo;奴婢来喂你。&rdo;
算起来,叶清兰已经接近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,肚子里空空如也,一闻到鸡汤香浓的味道,那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就更明显了。
叶清兰看向鸡汤,桂圆顿时笑了,利落的把鸡汤端了过来,正要用勺子舀起一勺送到叶清兰的嘴边,半途中却伸出手将鸡汤接了过去:&ldo;这儿有我,就不用你伺候了,先退下吧!&rdo;
桂圆略有些哀怨的看了顾熙年一眼,不怎么情愿的退下了。
顾熙年也不是第一次喂叶清兰吃饭了,动作十分熟稔,舀起一勺鸡汤吹了几口,然后小心的递到叶清兰的嘴边。叶清兰只要张嘴就好。
喝了大半碗香浓的鸡汤,身子渐渐暖了起来,也恢复了一些力气。至少有力气说话了:&ldo;你今天不用去当值吗?&rdo;
顾熙年漫不经心的应道:&ldo;户部尚书的病已经好了,钱侍郎的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。之前我一个人独自撑着户部几个月,也该换我休息一阵子了。&rdo;
休息一阵子?叶清兰失笑,打趣道:&ldo;你该不是打算在府里待上一个月,等我出了月子再去户部当值吧!&rdo;
顾熙年挑了挑眉,也不反驳,只是又舀起一勺鸡汤送了过来。
叶清兰当然很了解很熟悉他的表情,顿时瞠目结舌:&ldo;喂,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,你该不是真的这么打算的吧!&rdo;
顾熙年耐心的等她张嘴喝下鸡汤,然后悠悠一笑:&ldo;放心好了,现在战事结束了,户部也没什么要紧的非我不可的差事。我早上就打发全福向尚书大人告了假,就说我前几个月劳累多度,身子不适,需要在家里静养一段日子。尚书大人向来宽厚,已经准了。&rdo;
……这样也行?!
叶清兰有些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:&ldo;你当人家是傻子吗?稍微一打听,都知道我刚生了孩子。你就这么冠冕堂皇的告病假待在府里,真当人家猜不出你想做什么吗?&rdo;
&ldo;猜到又能怎么样。&rdo;还是顾熙年一惯漫不经心中隐含着傲气的口吻:&ldo;只要尚书大人不追究,又有太子为我挡着,谁还敢质疑我是装病不成?&rdo;
叶清兰终于忍不住笑了:&ldo;好好好,没人敢质疑总行了吧!&rdo;其实,他肯赖在府里陪着自己,她心里是很开心的。既然他不在意别人说什么,那她也自私一回,享受他的陪伴和呵护好了……
不知不觉中,喝完了一大碗的鸡汤,吃了半碗的燕窝,又喝了几口的参汤,直到胃里涨的再也塞不下半点东西了叶清兰才住了嘴。
吃饱喝足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,叶清兰从原来的萎靡不振,变的有精神多了,终于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:&ldo;快些把孩子抱来,我要给他们两个喂奶。&rdo;
顾熙年一愣:&ldo;喂奶都是奶娘的事情,你要喂什么奶?&rdo;
封建社会的陋习比比皆是,勋贵世家的规矩更是多如牛毛。让奶娘喂奶就是其中一个!
叶清兰耐心的解释道:&ldo;刚生下孩子之后,产妇会有初辱,孩子喝了初辱,会增强抵抗力和免疫力,以后不容易生病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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