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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「你带他来这干嘛?我看他全身上下都没什么伤啊。」保健室阿姨拿着棉棒来回看了几次,确定不是自己老了眼花,一脸莫名地看着苏颐綾,「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?」
&esp;&esp;「没有,但班导叫我带来,我就带了。」苏颐綾双手一摊,一副我也是受人所託没办法的表情。
&esp;&esp;「好了啦。」保健室阿姨听言,看着眼前壮得跟牛一样的少年,同样是擦伤放在他身上感觉和癒合没两样,她随便一抹就把棉棒丢进垃圾桶,挥了挥手让他们早点回去别打扰自己上班看剧。
&esp;&esp;两人走出保健室,江炯元性子沉默、苏颐綾也不晓得该说什么,乾脆带他穿过川堂,从大楼外绕一圈进本栋回教室,让他大概知道一下方位,「这边过去是操场和体育馆、各处室和电脑教室都在二楼,空桥连接对面那栋是国中部,没事不会经过那里,大概就这样。」
&esp;&esp;「谢谢。」江炯元淡淡道了声谢。
&esp;&esp;苏颐綾看着他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,很难将他和网路文章里头那个禽兽不如的混蛋联想在一起,也许一切都是误会?想到这,脑海里另一张和蔼的笑容就出现在眼前,今日天气阴凉无雨,苏颐綾却彷彿听见雨水顺着屋簷落下,滴滴答答的声响,佔满了她的脑子。
&esp;&esp;「那篇文章是真的吗?」回过神来,她已经颤抖地问了出口。
&esp;&esp;江炯元本就不柔和的五官,在听见她的问题后瞬时僵硬了几分,宛若又回到方才打架时的戒备神情,冷冷地道,「不关你的事。」
&esp;&esp;他没有正面否认的态度,看在苏颐綾眼中等同默认,鬱结的情绪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。
&esp;&esp;「你!你真的很烂欸。」苏颐綾简直快被他理所当然的口吻气疯了,「那你刚刚在教室里跟人家打什么架?他们嘴臭,你又乾净到哪去?明明是个性侵犯,怎么可以这么……」
&esp;&esp;「你说够了没?」江炯元打断她的话,面露凶色地举起手作势要挥拳,「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打女生喔。」
&esp;&esp;苏颐綾吓得急忙往后缩了一下,仓皇逃离他身边,正当江炯元以为她已经被自己彻底吓走时,她脚步一顿忽然回过头指着他大骂,「你!你不要觉得这样我就怕你囉!我告诉你,你会有报应的!」
&esp;&esp;明明怕得要死,还非要回头和他叫嚣的的模样,和他旧家邻居养的那条吉娃娃有八七分像,尤其是吠完扭头用着小短腿狂奔而去的模样,让他明明被骂了,还是忍俊不禁地笑了。
&esp;&esp;苏颐綾回班上时正在发书,大家忙着在课本上练签名,一本接着一本签,好在老师忙着班级事务,也没时间分神注意他们,否则大概会责怪她怎么把新同学当场丢包,自己一个人回来。
&esp;&esp;李亚菲抱着一叠书走来,放在江炯元位置上时,努了努嘴问,「啊他人呢?」
&esp;&esp;苏颐綾在位置上翻新课本翻得正起劲,听言才发现已经快下课了,江炯元还没回来,心悬空一秒,满脑子都是网路新闻上,学生校内出事的斗大标题。她虽然没带他走回来,但但凡一个正常人知道他们教室在几楼,走上楼绕一圈就能找到了,不可能迷路吧?
&esp;&esp;脑袋念头一转,忽然陷入另一种恐慌,不是吧?难道他刚来第一天就想再犯了吗?要是有哪个女生上课中途离开教室,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被他拦进厕所?想到这苏颐綾顿时就白了脸色,满是懊悔地站了起身。
&esp;&esp;「你干嘛?」李亚菲没等到她回答,就见她慌张地朝外走去,连忙拉住她。
&esp;&esp;「我……」她还没来得及解释,江炯元就从外头走了进来。
&esp;&esp;「江炯元?你怎么现在才回来?」老师偏偏这时候就火眼金睛,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就被当场抓包。
&esp;&esp;苏颐綾懊恼地闭上眼,正打算认命乖乖被骂时,听见江炯元淡淡地回答,「我刚去厕所了。」
&esp;&esp;「……下次要和老师说一声再出去。」班导也不是瞎子,自然知道他没说实话,第一天也不想为难他。
&esp;&esp;「好。」江炯元点头,越过她走回座位,苏颐綾慢半拍才跟上。
&esp;&esp;「喏,你一直没领课本,前面要没位置了。」李亚菲指了指桌上的书,见人回来了就功成身退,回讲台前继续发东西。
&esp;&esp;苏颐綾坐下故作不经意地问,「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?迷路喔?」
&esp;&esp;「嗯。」江炯元拿起笔边签边漫不经心地应声,自然地彷彿在楼下和她起口角的人不是他。
&esp;&esp;苏颐綾没期待他回答,听见那若有似无的音调时,瞪大双眸问,「真的假的?校园就这么大你还能迷路?」
&esp;&esp;「怎么?现在迷路也犯法?」江炯元嘲讽地问,苏颐綾知道他是回敬自己那句性侵犯,摸摸鼻子没说话,两人继续井水不犯河水。
&esp;&esp;第一天开学蜜月期稍纵即逝,转眼已经放学,苏颐綾还在慢慢收拾满桌东西,江炯元已经咻一声起身大步离去,她下意识看向他离去的方向出神,直到身后传来调侃的声音才猛然回神。
&esp;&esp;「人都走了,还看!」回头只见李亚菲已经背好书包,来找她一起回家。
&esp;&esp;「等我一下。」苏颐綾加快手上的速度,这才起身和她一起离开,下楼时瞥见手上的袋子,想起早上还来不及说完就被打断的话题,急忙道谢,「谢谢你送我伴手礼,很可爱。」
&esp;&esp;「三八啦,想感谢我下次就陪我一起去吃饭啊,每次都拒绝我,我很伤心欸。」李亚菲笑笑顺手想勾住她的手,苏颐綾一感觉到手臂被人碰触,立刻全身起鸡皮疙瘩,反射性地退了一大步,表情满是藏不住的惊恐,直到瞥见李亚菲脸上受伤的神情,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做了什么。
&esp;&esp;她连忙道歉,「对不起,我不太适应肢体接触。」
&esp;&esp;李亚菲勉强笑了笑没说话,两人还没消化完情绪,一声口哨声打断了她们之间尷尬的气氛,只见教官松开口哨指着她训斥道,「你裙子怎么回事?要讲几年才听得懂,不要改裙子。」
&esp;&esp;教官一开口就念个没完,好在她们算老面孔,说几句就转移目标,继续残害起其他还有一现生机的新生幼苗。
&esp;&esp;李亚菲和苏颐綾见此把握机会溜了,快走离开校门才停下脚步大笑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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