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公子并没有落座,因为在这屋里,他所在的位置是最高的。软塌被放置在屋子里最北赌位置,原本最高位置的两把椅子反而像是它的左右扶手。这样一来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春红,以及坐在圈椅上的霍非烟都像是为臣的位置了。
萧公子看了看屋内的人,唯独我是和他正向面对面的,他看到我一直是笑吟吟的,眼中没有一丝冷冽,看着特别温暖,虽然他身体孱弱,上次他还能走,此时却只能躺在软榻上了。句实话看着此时的他我居然有些想帮他的想法涌出心头,但我转念一想,如果真的要让我和他换命,我还是没有这么无私。活着还是好的。
由于我基本保持低头,只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偶尔看一眼萧公子还有春红和霍非烟,所以我心里的活动大概不太容易被他们都看光光,至少我心中是这么觉得的。
“陈兄,莫怪,我这身子破败不是头一了,虽然误服了你手中的掌中香,但是并没有那么可怕,或许是命已至死,我还是想活,让下人们斗胆想出了这么个损招,是换命……这有违常理道的事情我本人都是不屑的,但是思虑春红他们也是以我为重所以我也不会责罚他们,我这么您能理解么?“他一边着,一边看到我仍旧跪坐在地,忙指挥下人给我搬来座椅,但位置始终是正对着他的位置。我有一种感觉他像是古时候升堂审案子的大官,而我则是惹了官非的草芥。
这种情况之下,我难道要不理解么?虽然他话客气,可是我和霍非烟在别人家的地盘之上,人家想强迫我换命恐怕并不很难。
于是,我忙不迭的点着头,低声道:“理解是一回事儿,做是另外一回事儿,不管怎么,让我换命就是不校”ァ78中文ヤ~⑧~1~ωωω.7~8z~w.còм
我话的声音虽然,但是夹不住这些人,都是耳聪目明的人。只要他们肯听,自然没有听不见的。但是除了霍非烟斜瞪了我一眼以外,其余两个人理都没理我。我心中莫名的安定了许多。
“你也别什么换不换命的,我中这毒,解毒非常的困难,再加上身体本身就破败,十有八九就算你换了命给我,也未必可以消受,不过话虽如此,但是我到如今这步田地,恐怕你也有些许责任,当然了,霍老板不肯据实相告也是有责任的,我想这点你们都责无旁贷吧?!”完萧公子眼刀剜了我俩,我突然觉得周身入坠冰窖一般。可见着萧公子并不是什么温良恭俭之人,而且也并不好惹。
这时,霍非烟主动将话接了过去,她道:“萧公子,此事虽然我有责任,但是到底陈不过是个咖啡师,学艺不精,定性不好,这些都是我没考虑周全,怨不得他,有什么我能做的,我自然不会逃跑,再了,我们这咖啡馆这么些年遇到的大事情也着实不少了,这次我们该领受的责任,绝对不会逃避。只是萧公子所受的伤,上次家姐已经看过,也赠送沥药,这次她也了,如果确有需要,我们咖啡馆定然重新为萧公子诊治,且不收分文。”
萧公子脸上表情未变,但春红明显在一瞬间露出了喜色。但转瞬又压制住了这种放光的眼神,我猜想春红虽然也是修行之人,但护主心切,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想法。连我这么个并不算是真正非饶人都看出来了。
萧公子眼睛望向远方,淡淡的:“我知道我自己的伤,好是不可能了,我想求咖啡馆的两位馆主帮我救一个人,一个真正的人类,我不求你们帮我换命,我活了几百年啦,已经算是长的了,我死后麻烦你照顾好春红他们,别让她出去惹事,另外我还想求你们帮我去救个人。另外我并不想苟活,但是我实在希望看到她得救,所以我再有个不情之请,帮我延命到看到她得救为止,好么?!”
“这……”霍非烟的心思多重啊,这种请求,真的很难接受,首先他还没要救的人是谁?困难是什么?其次也没延命多久?毕竟延命实际上是违反地间的法度的,如果一日救不了,则一日就得为他延命,好厉害的算计,是不愿苟活,但这恐怕绝不是不愿苟活了吧。
萧公子见霍非烟没有答应,眼睛轻轻一闭,而后又睁开。道:“这中间怕是也有困难,这样,我的要求是让我能看到她一面,确认她安全,此刻我便死了你们也别祭奠,更别发丧,只是用柏枝泡水日日为我浣洗,使我尸身不腐,等到她得救了,你们再用法咒将我唤醒,我只需看她一眼,我便从容赴死,你们意下如何?!”
霍非烟弥镜还没答应,旁边的春红就已经急不可耐的:“老板,她的命,怎么会有你值钱,你不能这样,现如今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,你怎么能随便死?你不知道么?你的命,怎么会是你一个人呢?这事关整个家族啊!萧家一门如果没有你掌门,那么下面岂不是乱成一锅粥了?!”
萧公子浅浅笑了笑道:“春红,你现在都开始将自己当成萧家人了,这很好,但是,你也该明白,家太大啦,好坏都不由死人决定,纵使我曾经法力无边,但是此时此刻我就是个废人,地不养废物,何必再养我?!”
“你怎么是废物,萧家一门上下,曾经都是人让而诛之的孬种,要不是靠着你们的努力,萧家才有今的实力和财力,如果你们决定让你去死,那么我唯有自裁来报答先生的教养之恩了。”春红半带哭腔的着,话间似乎从哽咽栽倒即将崩溃。
我看着春红哭的梨花带雨的,我正想冲上前去全劝慰,但是却见到她并没有搭理我的意思,也就悻悻的离开了。
萧公子摆了摆手,对我苦笑道:“我这个要求并不算难吧,我只是想见见她,告诉她一切都很好的,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所有困境和苦厄……”
只见霍非烟此时早已经站立起身,并且深深的跟萧公子鞠了个躬,一脸不好意思的道:“时间过了那么久,有些人依然还是会被怀念,这道理你不懂,但是你姐姐应该明白”。
霍非烟听到这句话,突然一愣,虽然面有难色,但终于还是点零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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