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氏得意的笑了笑,仿佛已经笃定江瑟瑟破不了此局似的,“菀菀,咱们走吧,你二姐姐眼下可有的是烦心事,咱们就别在这儿碍眼了。”
母女二人大摇大摆的出了院子,临走前,江菀菀瞧见了院里摆着的几口鱼缸,上前逗了逗里面的金鱼,紧接着便将手里的核桃狠狠砸进了缸里,水花四溅,惊的缸里的鱼儿们四散逃去,潜入了缸底。
屋内,自母女二人离开,江瑟瑟便保持着同样的姿势,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,似是愣住了。
“小姐,您怎么了?可别吓奴婢啊,小姐?”
江瑟瑟的嘴唇无力的张了张,“我只是在想解决之法罢了,你不必慌张。”
鹿鸣这才松了一口气,反而安慰起江瑟瑟来,“小姐这么想便好,事态虽严重,但好在咱们还有时间来解决问题。”
鹿鸣在屋子里转了几圈,也渐渐冷静下来,“此事并不难,小姐您已经服下了千寒散的解药,如今的脉象顶多是体寒,不会再呈现不孕之症,可以谎称郑大夫新开的方子极好,治好了小姐,这不就成了吗?”
见鹿鸣高兴的手舞足蹈,江瑟瑟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,鹿鸣将此事想的太简单了。
“郑大夫此前已经说过,下半辈子能生育的可能性极小,甚至说那方子很大程度上不会有用,要咱们做好另请高明的准备。可不过短短半月我就恢复如常,如何解释?若是闻王妃想继续履行婚约,又该如何收场?”
“这……”鹿鸣语塞,她倒真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江瑟瑟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,手脚发凉,“至于流言,那便更难破除了,在此事上,曹氏已经下了狠心,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!”
“小姐说的是,那庄子是夫人娘家的地盘,若小姐去了那儿,且不说日后能不能回来,怕是穿不饱吃不暖,生了病也无人管,说不准还要做苦活,若夫人再狠毒些,想法子害了小姐性命也无人能拦啊!”
鹿鸣这么一想,登时便抹起眼泪来,鼻头哭的红红的,竟是比江瑟瑟还着急。
江瑟瑟细细琢磨这里头弯弯绕绕,自言自语道:“曹氏并不知道我的不孕之症是假的,因此在她的眼里,我想破除流言,最简单的法子便是请郎中诊脉,可如此一来,我得了不孕之症的消息就誓必会传出去,对我来说,与私通一样,都是不可磨灭的污点。”
鹿鸣恍然大悟,一下便止住了哭,只觉得后脊发凉,一股寒气直冲了脑门,“奴婢明白了,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,身上的流言蜚语也不会少,小姐与江府同样会被人耻笑,如此一来,小姐还是会被老爷送去庄子上!”
江瑟瑟的眼里似有一泉寒潭,从未像此时这般厌恶曹氏母女。
她阻止江菀菀嫁给程平阔是为了保住江菀菀与江家的性命,甚至为了在最大程度上保全江菀菀的名声,选择用这个最愚蠢风险最大的法子。
再怎么她也是要唤曹氏一声母亲的,与江菀菀都是嫡女,同样尊贵,她究竟挡了江菀菀什么路?
“所以,她走之前才劝我不要浪费力气,因为在她的计划里,无论我是否能破除流言,结局都是被送去毕水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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