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柴婉果然变成了“大人”,一本正经,带着那种类似刻意“知性”的微笑,如果不认识她的人,大概会觉得她是大家闺秀。
而再也没叫哥哥,改以木公子敬称,发髻上插着支发钗像是昨夜买的,仔细一看钗头是只精雕细琢的蝉,为什么昨夜不戴上?
于是好奇地问了一句,柴婉平静答道:“因时机不对,怕木公子心生误会,如此而已。”
“误会什么?”
柴婉没有答话,而是微微一笑,率先骑马走了,留下李总一头雾水,心想这知了猴一夜之间性情大变,一时还真不习惯。
然后一路上彬彬有礼,再也没嬉皮笑脸的调侃,但是再怎么装,还是那副人小鬼大模样。
十来天之后到达洛阳,进柴公府之前,柴婉特意叮嘱了别忘了路上所商细节,然而李总发现了一件尴尬事,竟然见她爹还要下跪。
男儿膝下有黄金,怎么可能下跪,除了刚穿越过时候被抓,堂审时耍横被打得跪地,连柳烨堂堂将军自己都从来没有没服过软。
江郎有传艺之恩也只单膝跪拜,柴婉竟然要自己见着柴守礼双膝下跪还得磕头,又不是真夫妻,不然真岳父岳母起码算有个说法。
“我说婉儿,你还是自己进去吧,我怕尴尬,我偷偷摸进去,看看你爹什么反应,如果真有不对,我再从大门进去找你行不行。”
柴婉微笑,说道:“木公子不是一向胆子很大么?怎么还怕生,岳父岳母也不敢见?”
“我是不想名不正言不顺下跪,多丢人,要知道按我受的教育,除了亲人长辈和授业恩师、救命恩人之外,皇帝来了我都不会跪。”
“难道说,你非要我真嫁你才成?”
“哦,终于又开玩笑了?”
“若我说不是呢。”柴婉微笑道:“一路上你对我以礼相待呵护有加,我爱上也有可能。”
“你还是认真点,我有点儿慌。”
“木公子,你瞧演戏不是很容易么。”柴婉平淡道:“我爹爹再如何也是长辈,一朝元舅,受得起你一拜,不过我也不勉强,有另外一个办法,或能令你接受。”
李总好奇道:“什么办法,说来听听。”
“我哥哥不在,不然你们可以结拜为兄弟,要么我们结为兄妹,木公子,意下如何?”
“这个可以有,来,义妹,赶紧拜。”
李总心想按这个礼和理,那就丢不了人。
没想柴婉又改口说道:“木公子是聪明人,怎么看不出我是开玩笑,你从后门进去吧。”
说着匆匆牵马而去,李总暗自嘀咕,女人哪句真哪句假真难分辨,见她已到了门口,正和守卫说话,于是抓紧时间绕到后院。
听得里面人声喧闹,看样子是柴婉回家引起了轰动,一会儿脚步声全朝着前门赶去,趁此时机翻进院墙,刚藏好就听到有人大喊。
“婉儿…我的儿呀…想死娘了……”
不用说就是柴婉的亲娘柴夫人了,只听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:“你个…死丫头啊,六年也不回家,娘快……”
“娘,不是还认得么?娘…”柴婉说着,忽然失声大喊:“快,扶夫人进去,请大夫来……”
众家丁下人急急呼喊“夫人”,随后往客厅里移动,看动静像是柴夫人因为激动而昏倒,过了一会儿,才听到众人如释重负的反应。
幸好只是一时激动,猛掐人中之后柴夫人醒转,柴婉抱着她抽泣道:“娘…我也想你啊…”
柴夫人搂着她,对众人吩咐道:“你们都看着做什么,小姐回来了,还不去赶紧收拾房间,黄管家,速去把老爷请回来。”
众人遵命退下后,柴夫人端详着柴婉,左看右看,说道:“女大十八变,再不回来娘真认不得了……”
“我就是想娘才回来,爹…去哪里了?”
“你那个爹…整天与人厮混,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更哪个老东…不修在一起,先不理他,对了婉儿,一个人回来的么?哥哥呢?”
“哥哥在…”柴婉想了想,怕柴夫人担心,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,可能与墨香派师兄弟一起。”
柴夫人想了想,疑道:“我听人说他带兵到淮南打仗,你爹不肯讲,是果真有此事么?”
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,柴婉只好说道:“也许…可能哥哥只是想见未来嫂子,借故随军…”
“唉。”柴夫人叹了口气,说道:“你们两个都不听话,跟你爹闹气,娘却又不能怪你们,只苦了娘,大的小的,都不贴心……”
“娘,我错了。”柴婉低着头,一幅乖巧模样,又小心翼翼问道:“爹还想着要我嫁到吐蕃么?”[rg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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