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前,也就是方渺习武一年以后,老人见她毅力高,根骨好,便开始教她修习内功。
但老人自己的内功并不适合女子修炼,且他手头上并没有多少内功功法,便将他早年间在一座古墓中得到的石刻功法中华傲决,教给了她,这功法其实老人自己也没多大把握,只在功法介绍中知道此功法男女皆宜,十分霸道,内功一日千里不在话下。
这也正是方渺想要的,习武之路除非旷世奇才,即便是方渺这根骨加苦练没有二三十年也难成大器,若真可以一日千里,这样的诱惑,她可扛不住。
却不成想修习第一天正值月圆,月华突然引动傲决真气暴涨,汹涌的真气几乎在瞬间冲毁了她全身经脉,面对刹那间口吐鲜血,气息萎靡的少女,老人也不知所措。
他的内力根本输不进方渺体内,反而因为他的内力加入,更是雪上加霜,情急之下,老人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千年人参尽数塞进她的嘴中,人参的药力与傲决真气相互掺杂,在她身体到处乱窜,这样的痛苦不亚于用铁刷在骨头上刮,天知道那天晚上她是如何挺过来的。
也多亏了千年人参的药力,让她活了下来,但自那之后,每逢月圆之夜,月华必定引动傲决真气,在方渺体内横冲直闯,直到月华消失方才停止。
这样的痛苦至今已有两年了,相比两年前每一次的生死一线,方渺已经适应了每月一次的痛苦,就像现在,连痛哼都很少发出来了。
老人站在一旁,看着绳索被崩开,铁链被拉紧,心被揪的紧紧的,虽然很痛苦,但每次爆发后,真气都会增长几分,所以方渺对这真气爆发是又爱又恨。
尽管方渺从来对真气爆发保持积极态度,但老人看得出来,少女每一次,仍然会不由自主的颤抖,她还是害怕的。
漫长的一夜过去,少女紧绷的身体终于缓和下来,汗水已经湿透了她全身,衣服都可以滴下水来。
老人连忙将铁链解开,少女软成了一摊泥,躺倒在床上大口喘着气。吐出的手帕上还带着一丝血迹。
老人熟练的将草药扔进浴桶,将水烧热,抱起少女放了进去。
方渺长舒一口气,枕着浴桶边缘缓缓睡着了。
只有老人还在不断加着柴保持浴桶里的水不会凉。
第二日,山林小院内,方渺盘膝而坐,微风缓缓吹过她的身前,带起些许树叶飘向她,却在接近她身前一尺的范围之内后,却仿佛受到无形的力量阻隔,逆风飘落。
傲决真气自丹田沿着经脉流经全身,破损的经脉正在缓缓被修复,真气运行的终点是全身的毛细血管,多余的废气带着体内的杂质由周身毛孔排出。
方渺睁开双眼,院子里静悄悄的,“师父又出去了吗?”她习以为常的起身拿过一旁的手帕擦掉脸上的污渍。
从去年开始,老人每次月圆之后就时常消失,一走就是三五天,不过每次回来都带着药草,她也就没多问。
起身舒展筋骨,一阵爆豆般的声响从体内传出,整个人微不可查的拔高一丝,这样的变化,也就方渺自己清楚。
走进屋里,茶桌上的茶盒已经空了,方渺叹了口气,忍不住吐槽:“师父可真是,这么能喝茶,也不怕晚上睡不着?”
说是这么说,她还是背上背篓,拿着一吊钱转身朝山下走去。
她所在的这座小院地处江南道扬州城南二十里外的青山半腰,山下有一村落名为青山村,这里的人以采茶为生。
大周的茶基本上是用晒干的茶叶磨碎,加上各种香料荤油煮制而成的茶汤,她喝过一口,差点把胃液都吐了,实在接受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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