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回寺石碑旁,站着了一位老人。老人两鬓斑白,长着一张中原人才有的国字脸,看起来不怒自威,身材高大威武,穿着一件黑色的宁国将军常服,腰间挂着一枚美玉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“秃驴,不知道老子来了吗,快滚出来。”
“钟老鬼,你是真不怕当今天子让你出不了长安城。”韩小屋轻摇脑袋,带着元来从木屋中走出来。
韩小屋显然与此人熟识,随手抛出一个葫芦扔给老人。
老人接过喝了一口,咂巴咂巴嘴,鄙夷地说道:“你一天就喝这种东西?淡地跟他妈水一样。”说完将自己带来的酒扔给韩小屋。
韩小屋猛喝一口,满面红光,他感觉自己至少年轻了十岁。
“大周人自以为是的骄傲让我断定,我不会命丧于此。”老人很满意自己的酒能让韩小屋沉醉。
老人自然是宁国镇南大将军,钟公允。
之后两人再无言语,只是一直埋头喝酒。
直至黄昏。
两位老人都已醉意朦胧,背靠着石碑看着西边即将落下的太阳,日落的光线照在他们苍老的脸上,皱纹里充满了岁月。
“就为了来和我喝一顿酒,不太值”韩小屋眯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道。
“再不喝我怕你死了。”钟公允用酒葫芦指着正在下落的太阳。
“胡说八道,要死也是你先死。”韩小屋好强地睁开眼睛,瞪了钟公允一眼。
韩小屋紧接着微闭双眼,身躯慢慢地滑坐在了地上。
“其实你要是再往前打打,估计我又要披甲上马了”
“我当时还挺期待的。”
“我可不期待。”
钟公允沉默,望着已经没有太阳的西边,晚霞满天,飘逸美丽,自顾地欣赏起难得的美景。
韩小屋说道:“准备呆几天?”
钟公允说道:“后天启程,明天我就不来了,还有些事得做。”
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,试图缓解酒醉导致的头痛。
”我只知道你在鹿山,可我不能大张旗鼓地入山寻人。只能让冬儿找。”
过了会儿,钟公允再次说道:“冬儿明天还会来。”
“我挺喜欢那个小姑娘的,不如留下给我当孙媳妇儿。”
钟公允瞋目道:“我可不喜欢那个傻子。”
“我走了,那两个小家伙应该上山了。”
“不见见你孙女婿?”
“我怕见到他忍不住把他抓回宁国充军。”
钟公允整理整理醉酒后有些杂乱的头发,对韩小屋说道:
“后会有期。”
“我倒希望后会无期”韩小屋浑浊的双眼看着钟老鬼离去,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酒。
傍晚,不回寺的院子中。
小酒窝惘然若失,机械地拿着木棍刺着吊在桂花树上的圆环。
韩小屋与元来担心地看着他。
元来小心地问道:“徒儿,今天有什么不开心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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