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的话字字诛心,萍之嘴角扯着苦笑,别过脸,试图缓和一下情绪再讲话。
“方老太太!”许清涟突然开口,他的称呼有些冷硬,侧目而视,再开口:“您老了,有些眼花缭乱,不妨再仔细想想,这可是关乎您自己名誉的问题,还望慎重。”
一声方老太太弄得奶奶的心里一个激灵,再听到后面之时,不由得咬牙,“这位先生,我很慎重,我是亲眼看到萍之推了佑珍!”
萍之,萍之,奶奶对不起你,对不起你,奶奶来世再弥补你!
“那好!”许清涟严肃的面容突然一松,嘴角还扯了一丝不明其意的笑,“你们要多少钱才愿意息事宁人?”
萍之脸色一变,猛地侧头,不解的看向许清涟,给钱不就是承认了她真的……
许清涟给了萍之一个放心的眼神,又把目光一一扫视到曾佑珍、方劲松、奶奶三人的脸上。
“两万大洋!”说起钱,曾佑珍毫不掩饰自己对它的热爱。
“好的,成交,记得去巡捕房销案!钱等下有人给你们送来。”许清涟深沉睿智的眸子,着重注视了一眼曾佑珍,带着一丝冷冽。
方劲松目光一缩,大着胆子看向许清涟,“你……你你你……哪位呢,你说的话算数吗?”
许清涟的眼神有些过于骇人,使得方劲松说话有些哆嗦起来。
“萍之,我们走。”许清涟不去理会方劲松的问题,递给李宗一个眼神,搂起萍之的肩膀就走。
“那是人家的姘头,你管那么多做什么……”
随着他们的脚步而去,曾佑珍那大嗓门又传来。
“你个荡妇,快点给老子说,那破烂孩子谁的?”方劲松双脚一蹬,又把话给扯回来,要是让他知道这娘们在外面瞎混的对象是谁,他一定要去抡死那家伙!
曾佑珍刚收回去的眼泪瞬间又流了出来,“还不是因为你不在家,要债的老上门,我只得去外边那些便宜的住所躲躲,哪知道第二天起来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,我……”
越说到后面,那眼泪就如流水般倾泻而下。
“得了得了……赶紧的闭嘴!”方劲松知道自己没有被绿,放松了不少,也懒得去管病床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曾佑珍。
奶奶望着这一切,不由得摇摇头……
出了医院的三人,李宗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萍姐,道:“萍姐,我先去相思堂了,晚上见……”按照他对萍姐的了解,这应该是生气了吧,也不知道许先生这般做法是出于什么心思。
萍之轻声嗯了一声,微微点头。
待李宗一走,萍之便用力甩开许清涟搂着她肩膀的手。
“生气了?”许清涟俯身看她。
一阵风袭来,吹得萍之的头发轻轻飘动,一双清水似的眼神此刻布满了委屈。
许清涟硬是拉着她上了车,开去了黄浦江。
江面波光粼粼,阳光将坐在码头的两人的身影拉得极长。
“我接触他们不多,但就一眼便看出他们不是容易善罢甘休的主,听李宗说当时相思堂附近并无其他行人可以做证明,而唯一的证明人就是方老太太。”
“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看,方老太太她在口口声声说就是你推了你后娘时,脸上全是慌张的表情,这说明了什么,说明有人在压着她说瞎话,而那个人肯定是方夫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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