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年,我们都还小,还很幼稚,还很冲动。
“爱我?算了吧,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爱呢,做朋友不是很好吗?”
看着同桌传来的纸条,我心里一跳,有些失落。“好吧,那就朋友好了。”
“嘻嘻,等初三毕业以后吧。”也许是我的失落传到了她的眼睛里,她给了我希望。
初三毕业,我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她的芳心。她是个很优秀的女孩,善良,大方,单纯的像雪一样。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孩,出生时候,母亲难产,初三毕业,奶奶去世。父亲常年做生意,不回家,孤独,是她的朋友。能和她在一起,是我的福分。可是,我还是太年轻太幼稚了,以为只要自己喜欢,那就是爱。
因为不在一个学校,距离很远,只有在放假的时候,才能够见面。每次见面的时候,我都会开心的不知所措,甚至于得意忘形。可是,无论怎么样,两个人很高兴是真的。
那些一起在公园,在街道,在广场,在夕阳下一起漫步的日子……一起唱歌,一起欢笑。那一年,觉得真的好幸福。
世界上没有完美,完美的东西,总是很容易被破坏。因为我的无知,我们的感情,出现了第一道裂缝。
眼睛看到的,不一定就是自己脑子里判断的。那个假期,让我开始为失去她种下了一颗种子。如果我能够大胆一些走上前去,或许就会知道,那个被她挽着胳膊的是她的哥哥。
但是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,眼泪不争气的留了下来,脑海里一片空白,跟着她们走了很久很久,她们每一次的笑声,都像是肉里面的刺一样,很痛很痛,却很难拔出来。
夕阳将她们回去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,那一刻,我知道了爱不但可以让人快乐,原来,也可以让人流泪。我没有跟着去,而是默默的踏上了回家的末班车。我选择了逃避,但是一直到了后来才明白,逃避,是爱灭绝的前奏。
回去后,我一如既往,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,可是脑海里面的画面,却是挥之不去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我学会了吸烟,喝酒,打架,泡妞。我试图放纵自己,好让自己每一次的笑容,都不要那么苍白,却不知是堕落的开始。
终于,等到了她的电话,我一如既往,心里却跳得很厉害。听到那熟悉的声音,却不忍心说出分手,我决定,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。
假期,总是很快,更可怕的是我喜欢上了这种堕落的生活。再次见面的时候,感觉变了,总是以为自己的变坏是因为她的背叛,可不知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的堕落找借口。负罪感和纠结心拧在了一块,让我感觉到很不自然,也许,在也回不去了。
我想早点回去,可是时间的原因,她舍不得,终于,冲动,让我说出了眼睛看到的一切和自己说做的一切。她,哭了。我明白了,却是愣了。其实,她不应该原谅我的,因为那时候,至少我还没有这么好。
她的原谅,让我仅有的一丝负罪感消失了,我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,可不知,爱是两个人的事,一个人的叫做,喜欢。回去之后,我已经无法改变堕落的日子,就这样瞒着她一直到了高三的时候。
某一天,我叼着香烟,手揣着口袋,带着一群人在汽车站打架,挫不及防,在挨了一砖倒下的瞬间,我清楚的看到躲在汽车后的她捂着嘴哭了,那一刻,感觉到好心疼好心疼。
白色的天花板,白色的床单,白色的墙壁……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,她在我的身边,微微凌乱的头发,让我心痛不止。我看到了她手中的东西快要掉了,轻轻拿来一看,是一团褶皱的纸条。
“分手吧,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”没有写完的字迹,还有已经干枯的泪痕,证明她有多么的爱我。夜深了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她要和我分手!!?我把纸条揉成了一团,扔在了地上,闭上眼睛,不知道该怎么面对。
看着她眼角干枯的泪痕,心突然好痛,我脱下还有血迹的校服,披在了她的身上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我再次从梦里醒来,却已经看不见她了,我有点慌了,刚想拔下针头去找她,她进来了,手里提着我最爱吃的瘦肉包子,然后娇慎到:“怎么这么不听话,都受伤了还乱动。”尴尬让我挠头的时候不小心拱了针,她急了,连忙叫来了护士。
“小伙子,以后再别打架了,你看看你姐姐都担心成什么样子了。”护士一边帮我换针,一边对着我说。听了护士的话,我和她同时反驳到:“她(我)不是我(他)姐姐,我们只是朋友。”护士什么都没说,只是笑了笑就走了。
突然间,我觉得很内疚,她比我小一岁,该照顾她的是我啊。可是她却像姐姐一样照顾着我,而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感受,那一刻,我真的感觉我太自私了。
出院了,她陪了我一周,幸好她学习好,给老师打了招呼,不然就真的完了。临走前,她让我不要再混了,好好的学习,争取考到一个大学。这次,我认真的答应了她。
回去后,我开始恶补这两年掉下的课程,早晨五点起床,晚上一点休息,父母看到我这样的刻苦,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终于,高考了,毕业后的那天,我去找到了她,我们一起溜旱冰,一起大声唱歌,一起大口喝啤酒,一起回她家弹琴。那晚,睡得很踏实。可是早晨却是心十分的慌乱。
“你该走了,爸爸快回来了,让他看到,我们就完了。我给你留得钥匙一定要保管好,不要丢了,等爸爸走了,我给你打电话。”即使,再怎么不舍,我还是走了,却没有想到,这一走,却再也找不到她了。
“您好,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,请稍后再拨……”那一刻……我傻了……一直打,一直打,却是打不通,终于,手机没电了,我抛开手机,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她家,我决定,即使,她父亲在,我也要找到她,因为我心里很慌,很乱。
我敲门,开始很轻,可是十分钟过去了,还是没人,我开始疯狂的敲门,结果对面的门打开了,给我浇了一盆冷水:“别敲了,小伙子,昨天他们就搬走了。”“阿姨,阿姨,别关门,你能告诉我她们搬哪去了吗?”“不知道,好像是bj吧。”我心,一下如死水。
我静静地坐在了门口,不知道该怎么办,突然觉得屁股发麻,我一摸,是她给我的钥匙,我颤抖着打开了门,可是房间里面的一切,都不在了,我打开了她的卧室,看到了她的鞋盒子,里面还有她的一双运动鞋,呵呵,怎么连鞋子都忘带了。我决定,带走鞋子,留个纪念,刚刚拿起鞋子,感觉有东西在鞋子里面,拿出来一看,是她的手机。
我按下开机键,却带有密码,我输入了她的生日,密码错误,再次输入我的生日,密码正确,开机语刺眼的照射着我的眼睛,“记得快乐点。”
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,我打开短信,想看看昔日我们的对话,可是却不是我们的,里面只有一条,是那天晚上的。是她的父亲的:“明天中午在我回去之前,立刻让他走,否则我打断他的腿,不争气的东西,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,家门不幸,家门不幸啊。”我懵了。原来,他父亲什么都知道了。草稿箱里面,是她给我写得,有很多很多,每一条,都刺激着我的心脏……如果有缘,自会相见。
可是这都多久了,还是没有见过面。难道,我们之间,真的没有缘分嘛?我醉了,哭了,拿起录取通知书,看着,苦笑了。看着录取通知书的碎片一片片的随风而散,心里面,舒服多了,也许,有一片,会漂到她的身边吧。从那一刻,我明白了,如果我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能够给她一个家,那么我就不该提前预支她的幸福。
(本章完):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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