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徐引迪再次上来,是二十分钟后。
十月的天,秋高气爽,可一来一去的折腾,徐引迪还是有点热了。
祁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那个姿势,没玩手机也没做任何事情,就那么什么直愣愣地盯着窗外发呆。
乖得像是一个等家长领走的小孩。
有那么一瞬,徐引迪觉得他整个人都是被孤寂笼罩着的。
直到祁尽听闻声响看过来。
徐引迪脑袋里的奇怪想法散掉,她把头发扎起,白净的小脸热得红扑扑的。
一边挽袖子,徐引迪一边问:“厨房在哪儿?”
祁尽指了一个方向。
徐引迪找到厨房,里面的家具都很新,但蒙上了一层灰,一看就是不被使用的。
徐引迪打开水龙头淘米,女生的手指纤细,伸进大米里细细地清洗,水流冲过她白皙的手背,淡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。
她的头上是一个随意的丸子头,颀长的脖颈上有细密的汗珠。
祁尽走到厨房外边时,正好见她把内胆往电饭锅里放。
徐引迪回头看了一眼,操作着电饭锅说道:“你忍一下,二十分钟就好。”
祁尽:“嗯。”
厨房的事情打点好了,徐引迪又回到客厅,把刚才在楼下买的退烧药拿出来,倒了一次性的分量在桌子上。
“你把这个吃了,要是等一个小时还是没有好转,就只能去医院了。要是有好转,六个小时后再按照这个分量吃。”她扭头对祁尽说。
祁尽沉默了一下,慢悠悠坐到她身边把药吃了。
见他现在还挺好说话,徐引迪又得寸进尺补充道:“吃泡面,抽烟喝酒都会加重病情。”徐引迪把茶几上的一堆垃圾食品往一旁扫去,“所以你这几天,最好别沾这些。”
少女眉目柔和,说出口的话轻声细语的,虽是建议,态度却一点不显强硬。
黑眸平静地看着她的动作,祁尽像是思忖了几秒,而后不轻不重地吐出一个字,“好。”
“那我先走了,要是有什么需要,给店里打电话就好了。”
祁尽抿抿干燥的唇,“嗯。”
徐引迪离开了。
祁尽窝回沙发里,把一边的毯子扯过来盖在身上,望着轻轻阖上的门出神,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。
没多久,厨房飘来了淡淡的白米粥清香。
这香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,祁尽下了沙发,赤脚走到厨房。
电饭煲的出气口正不停冒着白气,那香味儿就是出自这儿。
很细小的一股烟,但延绵不断,永远总是清冷空荡的厨房,第一次有了几分人情味儿。
而徐引迪回到店里后,又开始忙碌起来,这一忙就是忙到六点多。
等交班的人来了之后,徐引迪准备和隔壁小妹妹回家,她前脚刚踏出店,又想到祁尽一直没给她打过电话。
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有没有好转。
徐引迪有点不放心,又拨了个电话回去。
天色暗了,秋风扬起她的发丝,有几缕贴在了侧脸。
徐引迪抱着手臂,把胸口的衣领拢了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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