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假装生气道:&ldo;皇上,你又翻起旧账来了。&rdo;
情话如同这春风送来的花香一般沁人心脾,我也伸出手抱住了他:&ldo;我还是想要你给我摘泡桐花。&rdo;
&ldo;皇上,匈奴奏折。&rdo;林迎上前双手呈上奏折,说完便很识趣地走远了。阿彻无奈地佯装叹息道:&ldo;你瞧瞧,朕想多陪一会朕的皇后娘娘都不行!&rdo;
我噗嗤一声笑了:&ldo;皇上,还是国事为重呢。&rdo;
他笑着翻开奏折,笑容一点一点地僵住了,眉目锁得也是越来越紧:&ldo;他还当我们是白登之围时候的汉朝?!居然这么索要公主和亲?!&rdo;
如今,结束被匈奴铁蹄践踏的屈辱,使得大汉王朝君临天下万国来朝,可谓是高祖文帝景帝一直到他都遵循的信仰。这百年来的信仰早已经在我的夫君手里变成了现实,然而匈奴犹自做着和亲的美梦,或许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!
&ldo;总是和亲,我大汉王朝颜面何在?&rdo;他牙冠几乎要咬出血来,&ldo;我大汉不缺良将,更不缺忠臣!朕倒要看一看,那冒顿单于的子孙,有没有他祖先的本事!&rdo;
我微微颔首:&ldo;依臣妾看,若是这一次再派出公主和亲,也只能止于一时,匈奴如果得寸进尺,汉王朝定是不能安宁。这一场仗,臣妾想是免不了的。&rdo;
他握住我的手:&ldo;帝后同心这四个字,你我可是做到了。&rdo;
第7章金氏孕
到了建元二年春分的时候,宫里就又发生了一桩大事,便是金夫人金双意有喜了。皇帝自然是兴高采烈,身为皇后,就算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,也要摆出后宫妻妾和睦的姿态来。
太医院最得手的便是高云太医,被我指派了去侍候金夫人的胎。作为六宫之主,我自然是每日要过问金夫人的胎像。一般妇人初孕皆是百般不适,因此我也没真的把高太医的回答放在心上。
那日,母亲馆陶大长公主进宫拜见我的外祖母太皇太后,而后来到未央宫小住,闻知金夫人有孕,顿时变了脸色:&ldo;宫里只有顾良人有公主,金夫人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,不定皇上要怎么高兴,她要有多得意呢。阿娇,你就让她这么得意下去不成?&rdo;
&ldo;母亲,您要干什么?&rdo;我瞪起眼睛。
&ldo;孩子,皇帝没有嫡子,庶子争宠夺嫡是一定会发生的事。况且,我问过高太医,这个金夫人的胎像有力,十有八九是儿子。金夫人已经得皇上盛宠,要是再让她生下长子,你‐‐就不为自己想一想吗?&rdo;
&ldo;母亲!您的意思是‐‐让我去杀了这个孩子?!&rdo;我直接站了起来。
&ldo;是,如果你怕脏了手,母亲替你做就是。&rdo;母亲摸摸我的头。
&ldo;母亲!您疯了!我怎能丧心病狂到杀一个还没有出世的婴儿!况且,妇人流产当时死者半,后伤及宫体一生不孕者又半,若为此事,与禽兽何异!&rdo;我几乎拿不住手里的茶杯,声音也在发抖。
&ldo;阿娇,母亲待字闺中时,性子比你还直呢。皇帝现在还没有嫡子,庶子争宠夺嫡夺位那是必然的事!你不算计别人,不代表别人不会算计你。后宫这些女人和皇子,有几个是简单的?!孩子,历史上母凭子贵宠妾灭妻的事还少吗?!你忘了先秦宣太后?!&rdo;母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
我已经急了:&ldo;可是我做不到去杀害一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!&rdo;
&ldo;我知道我的阿娇,是母仪天下,懿范后宫的皇后,可是‐‐在这后宫里,什么娥皇女英不过就是一句笑话,阿娇,我的孩子,母亲一生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啊!&rdo;母亲几乎央求着说。
母亲说了这样的话,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。母亲,她到底还是为了我好啊。但是,我实在下不去手去杀害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,击碎一个即将做母亲的女人的全部幸福。
或许,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和母亲一样心狠,一样为了夫君的温存而红颜迟暮,心机耗尽。
我想,过一段时间,母亲自己会想通的,毕竟,她也是做母亲的女人啊。然而我真的不会想到,这件事,会敲响帝后离心的第一声丧钟,为在长门宫凄苦终身的后半生埋下了第一个伏笔。
第8章妖儿
这是六个月之后的事了。那日我正在未央宫里闲闲地翻着史书,太监突然来报,金夫人胎动发作,怕是要生了。我心说不好这怕是早产,急忙命备轿。
匆忙赶到金夫人长秋宫门外,只见皇帝的辇轿也刚好停在了那里。我急忙下轿行礼,看着他的脸色不是很好,我便握住他冰凉的手:&ldo;皇上,上天护佑龙子,一定会母子平安,请皇上放心。&rdo;
&ldo;朕本来是不担心的,妇人生产本来就是往鬼门关走一遭,福气大命大的母子平安,就是母子俱亡,那也是她自己的命数,是生下来就和朕没有缘分,怨不得谁。&rdo;他的手微微在抖,&ldo;只是钦天监监正言道,最近罡星犯野,主妖异,朕心里实在是不安。&rdo;
我心头也是一阵紧缩,不过很快强自安定了下来:&ldo;皇上,臣妾以为钦天监之言不足为信,皇上春秋正盛龙体康健,后宫妃嫔又屡屡有孕,边疆战事一帆风顺,哪来的什么妖异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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