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ot;您是第一次来吧,上去唱一首好么?&ot;
&ot;我不会,我就想喝点儿酒……&ot;
收拾餐具的女服务员很和蔼,大方得让人不好意思。
&ot;多来几次就好了,欢迎您多提意见。我们这儿两点关门,您不来点儿夜宵吗?&ot;
&ot;不用……谢谢!&ot;
胖姑娘家住的不远,马义甫很快就回来了,脸色不太好,半天没说话。
&ot;怎么了?&ot;慧泉问。
&ot;她非问我你是干什么的,操!老他妈信不过我,老想管着我,逼急了老子蹬了她!&ot;
&ot;她问我干吗?&ot;
&ot;她说你长得挺凶的……其实没什么,她怕我跟人瞎掺和出事儿,怕我不学好,操!娘们儿见识。我要不想好用学么?&ot;
&ot;我看她人挺不错的。&ot;
&ot;是吧。我觉着也不错,咱这模样还想找什么样儿的?我去年在大众电影院倒票叫人拘了半个月,她差点儿跟我吹喽!现在她管我管得那叫紧……&ot;
&ot;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好。&ot;
&ot;就是!我也想开了,厂子福利高,奖金也不少,踏踏实实过日子得了,比上不足比下有余,有钱就乐乐,没钱也不眼气。&ot;
&ot;你什么时候结婚,&ot;刷子愣了一下。
&ot;不瞒你说,她跟我好她妈不愿意,到现在还没吐口呢!……
你说我是不是太贱了?搁从前我他妈想玩儿谁就玩儿谁!&ot;
&ot;算了吧你!就你那点儿本事……&ot;
&ot;当然,哥们儿跟方叉子不能比,跟你也不能比,说正经的,你女朋友是哪儿的?什么时候也让哥们儿看看……&ot;
慧泉勉强笑了笑。
&ot;看行,吓死你!&ot;
&ot;谁?&ot;
&ot;……不是你请客么?酒没了,叫杯白兰地怎么样?&ot;
&ot;哥们儿钱紧……&ot;
&ot;我有!&ot;
慧泉感到跟马义甫重新交往是个错误。这人很油,而且井不关心他的处境。一点儿也不问他在劳教大队过得怎么样,这是一时疏忽么?人家根本就没把他的痛苦放在眼里。刷子一直没有问到他的母亲。这也让他失望。
马义甫啼啼叨叨地讲着他的恋爱史。
夜深了。窗外马路上偶尔有汽车疾驰的声音,超速行驶。这是机动车的最佳时刻。营业厅里的顾客换了一批人。气氛仍旧热烈欢畅。服务员一个个精神焕发。
大约一点钟,咖啡馆几里走进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人。服务员和许多顾客都跟他打招呼。他一边点头寒暄,一边在慧泉他们对面的空位子上坐下来。马义甫好像认识他。
&ot;您来了?&ot;
&ot;来了。&ot;
&ot;好长时间没见了?&ot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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