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容轻道,&ldo;皇后娘娘是在威胁属下吗?&rdo;
弦歌微笑,&ldo;不,我是在寻求你的帮助。你知道的,我在极东国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。&rdo;清丽的眸子波光悠悠,&ldo;所以,你会帮我的吧?如果不打算帮我,你就不会跟我说这么多。&rdo;
皇甫容闭了闭眼,心中不禁一荡,其实她根本不用这么说话,其实他早就决定了,&ldo;是的,属下站在娘娘这一边。&rdo;
弦歌欣慰,&ldo;谢谢。&rdo;
&ldo;娘娘不问理由吗?&rdo;皇甫容不经大脑思考,脱口而出,可这话一出口,他就已经后悔了。皇甫容垂下眼,想看弦歌的神色又不敢看。
&ldo;你想说吗?&rdo;
&ldo;不。&rdo;皇甫容苦笑,&ldo;属下不想。&rdo;
怀中的凌楠开始睡眼蒙胧,弦歌轻哼着曲调哄他入睡,抱着他到卧房,替他仔细地盖好被褥,又和皇甫容退了出去。&ldo;皇甫,你把悠扬的作为和计划都跟我说说。&rdo;
&ldo;娘娘早就应该知道,皇上在雀南国安排了很多卧底,其实不乏朝中高官。如今,惠临帝驾崩,皇上命令元澜推举古湘玲的儿子继承大统,然后趁机把持朝政。&rdo;
元澜那老头弦歌还记得,就是常喜欢和她作对的那个。陆务惜活着的时候就站在陆务惜那一边,陆务惜死了之后她也嫁到这里来了,&ldo;有白潜在,怎么轮得到元澜来主持大局?&rdo;
&ldo;古湘玲承诺白潜,只要她登上太后的位子,她就下旨把杨丽凝许配给白潜。&rdo;
弦歌听了下巴都快掉下来,&ldo;白潜就这样答应了?&rdo;
&ldo;白潜并没有表态,不过,他并不知道元澜是皇上的卧底。&rdo;
&ldo;也是。&rdo;白潜只道哪怕古湘玲的儿子登上皇位也对国家没危害,至少比扶持一个昏君要好得多。&ldo;元澜现在的行为都是凌悠扬支使的?&rdo;
&ldo;皇上只命令元澜大概的方向,具体的手段并不限制,只要元澜能给他满意的结果就行了。&rdo;皇甫容想了想,还是开口,&ldo;娘娘,如果没有您的阻止,一切真照皇上的计划进行,对雀南国来说未必不是好事,或许那国家会更繁荣……&rdo;
&ldo;是啊,在他的手里更繁荣。&rdo;弦歌冷笑,&ldo;皇甫,祖国毕竟是祖国,再怎么不好,它也是祖国。符家一直都坚持,国土不容践踏,主权不容分享。&rdo;
皇甫容道,&ldo;奇怪的是,这次的骚动,符家竟然毫无动作。&rdo;
&ldo;符家常年驻守边疆,在朝廷里并没什么势力。&rdo;弦歌无奈道,&ldo;何况,符霜霖那老头看上去暴躁没耐心,其实肚子里的小九九并不少。那死老头肯定想趁乱捞掉好处,或者,他已经暗暗地出手了,又被白潜给暗暗地阻止了。符家和白家相互制衡,这是彼此默认的老规矩。唉,我也只是猜测,的确该和符霜霖联系联系了。&rdo;
&ldo;娘娘打算怎么做?&rdo;皇甫容问。
&ldo;你知道悠扬在雀南国埋了多少人吗?&rdo;
&ldo;应该是都知道的,在皇上还是七皇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埋下,属下一直贴身守在皇上身边,即使有些遗漏,但大部分还是知道的。&rdo;
&ldo;好,你把这些人的名字和官职都告诉我。&rdo;
皇甫容眨眼,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,&ldo;娘娘,您打算直接把这些人的名单告诉符家吗?&rdo;这样也好,不用她亲自出手,也不会和皇上正面冲突了。
&ldo;不,符霜霖的作风是快刀斩乱麻,具体的行事计划我必须一直和他通气,当然,这些人的名单是一定要告诉符家的。&rdo;弦歌叹了口气,忧愁地望向远方,&ldo;而且,我还得想方设法地瞒住悠扬,最好最好的结果,就是让一切在无声中落幕,悠扬想反击也已经来不及,那他自然就对雀南国死心了。&rdo;
弦歌的神色并未泄露她内心的情绪,她缓缓地笑出声来,笑了两声,只觉得嗓子发麻,笑得很累,于是面上增添几分倦意,&ldo;最糟最坏的结果,也无非是……&rdo;思及之处,她竟然说不出口,只静静地站着。
最糟最坏的结果,她不希望发生。她还想把眼前的幸福持续下去。
皇宫里一切的情况跟以前并没有差别,弦歌还是会帮着凌悠扬批阅奏折,奏折里有时会混杂着雀南国的情况,可相对凌悠扬暗地里做的事情,那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。凌悠扬也依旧粘老婆粘得紧,甜言蜜语从不间断,大庭广众之下也是又搂又抱的,抽个空会戏耍戏耍凌楠,日子过得那是相当的滋润。
凌悠扬给元澜的信件都是让皇甫容去传送的,所以,每次在皇甫容拿到信件时,都会先拿到弦歌那里,弦歌模仿凌悠扬的笔迹再自己写一封,大多会命令元澜按兵不动。同时,她还和符家通信,定下计策,趁机除掉凌悠扬埋在雀南国的探子。
当然,依着符霜霖的性格,也趁着这个千载难得的机会扩大了符家的势力,每除掉一个凌悠扬的棋子,朝廷的上的空缺他都会安排自己的人顶上去,这其中自然也有白潜的阻碍,可两两交手,即使胜负各半,符家也着实捞到了不少好处。
每次的信件都修改容易引起对方怀疑,有时候,弦歌在看过凌悠扬的信函后也会原封不动地传送给元谰,但她会把凌悠扬的计划写给符霜霖,让他趁早作准备。理所当然,元谰的回信也都会经过弦歌的手,经过她的修改后,半真半假地呈现给凌悠扬,也勉强蒙混过关。
通过这次的联系,在符霜霖的信件里,弦歌终于对雀南国现今的局势有所了解。她长期生活在凌悠扬的羽翼之下,对外界的信息,尤其是雀南国的信息已经陌生了很久。白潜从来都无心于权势,朝中只要不出大事,他都冷眼旁观,别人爱干什么就干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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