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娴慢吞吞开口,透着一种迟钝和滞涩:&ldo;在想,从没有人给娴娴……编、织过。好看。&rdo;
那人亲了亲她的耳垂,那里是戴了茶梗的耳洞,润白漂亮。
&ldo;是为何?&rdo;
奚娴用力思考了一会儿,怀疑又茫然道:&ldo;因为……娴娴是坏人……她们不喜欢和我玩儿……觉得娴娴,偏执、可怕,像是厉鬼……杀了五姐姐的宠物,送给她吃……刮花了三姐姐的脸……还杀了、杀了……&rdo;
过了很久,那人低头亲吻了奚娴的唇,低沉纵容道:&ldo;不是的。&rdo;
略浓的香味传入鼻尖,奚娴的脑袋更迟缓了。
却听他说道:&ldo;可怕、偏执,像是厉鬼的,是你的嫡姐。&rdo;
&ldo;她不喜庶出,害你罚跪,抄写经文,又看不惯你有好姻缘,偏爱其他的妹妹,却对你置之不理,罅隙至深。&rdo;
&ldo;你姨娘去世的那晚,也是嫡姐没有帮你。&rdo;
&ldo;如果她插手的话,起码姨娘就不会难产死掉。&rdo;
&ldo;她是个冷心冷情,狼心狗肺,刻板恶毒的女人。&rdo;
&ldo;所以娴娴害怕她,讨厌她,不想见到她。&rdo;
&ldo;一切的一切,所有的阴暗罪恶的事,都是她所为。&rdo;
&ldo;而她眼中没有道德,没有伦理,没有正义,没有光明。&rdo;
奚娴皱着眉,瞪大眼,错愕又茫然……
&ldo;而你‐‐你救赎不了沉沦的人,也厌恶嫡姐的邪恶与肆无忌惮,恐惧她的权利与刚强,所以想要远离她。&rdo;
像是努力的在接受新的学识,奚娴吃力的记着那些话。
一句又一句,它们在脑海中缠绕交叠,与过去的,晦涩模糊的记忆碰撞,发出蓝色的磷火,然后燃烧成泥,最后似是一株株苇草在烂泥中新生。
&ldo;所有的一切,都是嫡姐的错,她该承受所有的怨怼。&rdo;
&ldo;我们娴娴,是连蚂蚁都不舍得碾死的弱者,注定要被保护,也注定一生良善,沐浴光明。&rdo;
奚娴歪着头,模糊嗫嚅道:&ldo;善良……这是……什么?&rdo;
那人笑了,对她低语道:&ldo;那是,人类生存的法则。&rdo;
&ldo;法则……&rdo;
奚娴耳边的声音像是清风细语:&ldo;如果伤害别人的话,你会愧疚,会彻夜难眠。所以为了己身的快乐,你不会选择损害旁人的利益。&rdo;
奚娴慢慢点头,一颗心像是钟摆一般游移不定:&ldo;不善良……我、就会……痛苦,彻夜难眠。&rdo;
&ldo;我还是……不懂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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