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优,小优,我回来了。”
站在玄关门口,金俊亚心急地喊着小优的名字,顾不上换鞋,丢下行李箱,眼睛便开始四处搜寻叶小优的身影。可空荡荡的房间里,只有他的声音一直在回荡着。步子有些紊乱,金俊亚着急地往房间走去,却在路过客厅时,看到地板上暗红色的痕迹。他的心一紧,沿着痕迹一直走到阳台,看到地上的碎玻璃杯,和留在地上的一滩暗红色液体,他悬着的心才微微安定,只是红酒而已。目及倒在一旁的红酒瓶的瓶颈上那条粉色的带,他的心瞬间便沉重得就如灌了铅似的。
“小优,小优……”有些急忙地转身走到她的房间,可映入眼睑的只是空荡荡的房间,以及整理得很干净的床铺。转身又向浴室走去,浴室的镜子印出他焦急的脸,担忧的神色也一览无余。转身拉开自己的房门,却还是没有任何人的身影。颓然地放下手,眉心紧紧地拧在一起,金俊亚沉重地叹口气。
踱步回到沙上,将身子重重地抛向沙,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一阵疲惫袭来。没有叶小优消息的这几天,他担心得都睡不着觉,那边的事还未解决,便坐飞机急匆匆地赶回来,只在飞机上匆匆地睡了几个钟头,原本以为回家就能看到她的,可是,这房子里,那里还有她的身影。
不知道在沙上坐了多久,直到玄关响起了声音,他才回过神来。
接小优出院的林阿姨让她先上来,她到物业那边拿备份钥匙。她说她住院的几天她回来看过,却一直没有看到俊亚。林阿姨还让她给俊亚打电话,可是她却没有勇气找他,她怕他对她说出告别的话,怕他的声音寒冷刺骨,所以她宁愿自欺欺人,也不愿相信俊亚不要她这个事实。
电梯到了七楼?,小优走出电梯,却意外地现门是虚掩着的,一颗心忽然有些不安?,同时有些期待。齐聚所有的力气抬起手推开门,看到放在玄关的行李箱,还有那个,她一直都在想念的人。视线一下子变得有些模糊,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更加血色尽无,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却开始一声又一声重重地跳动着。
“俊亚……”
“你到哪里去了?”金俊亚沉着脸,口气有掩饰不了的怒意。
“我……”本想冲过去的小优被他冰冷的表情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,就隔着那几步的距离,有些不真切地看着他恼怒的脸。心微凉。
“我问你去哪里了?电话信息都不回又是什么意思?就因为我忘记了你的生日,你就这样玩消失吗?让别人担心很好玩吗?还有,为什么喝那么多酒?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,这样的你让我真的很累。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?”眼神覆上一层冰冷,金俊亚的怒火不可抑制地爬上眼角。那种没有她的消息的感觉太糟,让他慌得只能厉声斥责她。
“俊亚,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,不会了……我不会了……不会了……”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,别不要我。跑过去紧紧地抱着金俊亚,害怕他推开自己似的紧紧地把头往他怀里蹭。一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背,指关节甚至因为有些用力而微微泛白。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金俊亚洁白的衬衫上面,晕开一层水雾。
“好了,别哭了。”没有想到叶小优会有这么大的反应,金俊亚心里的怒火消散,沉着声线,放低了声音柔声道。他只是太担心她了,才会那么口不择言的。
“好,我不哭,我不哭,我会乖乖听话。”用力揉了揉眼睛,把正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揉碎在手心里,似乎这样也能把心里的不安给抚去。
“小优,你怎么了?”金俊亚按着她的肩膀想要看看她的脸,可是她抱得太紧,根本就推不开她。
“不要,俊亚,求求你不要扔下我。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,不让你担心,不让你觉得累的,我保证我保证,求求你不要丢下我。不要走……”以为他想推开她,她的心又慌又乱,第一次他推开她她不懂挽留,可是这一次她绝对不能让他走,她什么都没有了,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了,他若是离开了,她的世界也会崩塌的。世界那么大,而她只有他一个人。如果没有他,她要怎么办?
“小优,我在这里哪里都不去,你先放开我好吗?”低头看着叶小优的头顶,金俊亚被她说的话弄得一头雾水。
“我不放。”叶小优晃了晃脑袋,带着浓浓的鼻音坚定地道。
“你刚刚才说你会听话的。”金俊亚有些无奈地轻声笑道,若是一年前的叶小优,是断然不会这般无赖地窝在他的怀里的。自从她忘记了那天生的事情后,她的情绪便总是不稳定。
“可是我放开你就会走的,你不要我了……”她的声音里,满满的都是害怕担忧,深怕自己一松手,他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去。
“小优,你说什么傻话?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?”兴许是被她深深的不安感染,金俊亚抬手拍拍她的肩,安慰似的一下又一下地轻抚她纤细的背。
“那天早上……你走了,我追不到你……”她咬了咬嘴唇,那天被他抛下的记忆漫上心头,不安使得她开口便有些哽咽。
“小优……”闻言,金俊亚眉心一沉,眼神微微一顿。
“唉,金先生你终于回来了,金太太住院的时候一直都在等你呢。”拿到备份钥匙的林阿姨,上楼就看到看到抱在一起的年轻男女,语气略显尴尬地开口。
“住院?”
“是啊,就前几天,金太太她……”
“我是生病住院的,多亏林阿姨照顾我。”放开紧紧抱着金俊亚的双手来到玄关口,小优急急地打断林阿姨的话,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她。
“是……是的。”林阿姨心领神会急忙点头附和。
“生病了?严重吗?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?”听说她生病了,而自己却没有在她身边照顾她,一见到她又对她冷言冷语的,一股深深地内疚及自责爬上金俊亚的心头。
“已经没事了。”回过头,努力地拧起一抹笑想要安慰俊亚,可是眼里的疲惫与倦怠却还是让她的笑变得苍白。“林阿姨,要不要进来坐坐?”
“不用了,既然金先生回来了,那我就放心了。金太太你要好好休息,记得吃药。我就先回家了,下回再来看你。”林阿姨将手里的钥匙交到叶小优手里,然后笑着嘱咐她。
“谢谢林阿姨,下次我一定登门道谢的。”叶小优笑着向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,感谢她这几天的照顾。
“什么谢不谢的,都是一个小区的,别那么客气。而且,我都把你当自己的闺女看待的,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,身体是自己的,自己又不懂好好爱惜。”虽然有些责备,但更多的却是关心。
“林阿姨……”眼眶微热,叶小优突然很想念她的母亲。
“瞧我都把你惹哭了。好了,我先回家了,你要好好休息哦。金先生,你要好好照顾金太太哦。”
“林阿姨再见。”叶小优躬着身子跟她道别,将眼里朦胧的雾意掩去。
“林阿姨慢走。”金俊亚来到叶小优身边,目送林阿姨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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