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芊芊,我和你不是什么姑侄,我和你更没有什么血缘关系。”
宋芊芊瞪着他,“宋庆臣,我知道你一直为‘万鸦藏’一事耿耿于怀,可是,你是明白的,只要你一日姓宋,你就是我的侄儿,我就是你的姑姑。”
“我纵然某一日得赐姓为李,也不能和你成婚吗?”
宋芊芊抿了口茶,笑言:“宋庆臣,不是姑姑瞧不起你,你自己算算从我朝开国以来,有几人是得到皇族赐姓的?”
“我朝李勣,本姓徐氏,武德二年,诏授黎阳总管、上柱国、莱国公,寻加右武侯大将军,改封曹国公,赐姓李氏。”
“李勣十七岁跨战马,一生经历战阵无数,跟随我朝太宗征讨天下,平王世充、灭窦建德、伐刘黑闼,为我朝开国立下了不朽功勋,后来,更是在攻亡东突厥、平定薛延陀、击灭高句丽等重大的战役中,都做出了重大的贡献,太宗言他参经纶而方面,南定维扬,北清大漠,威振殊俗,勋书册府。你,宋庆臣,何以为晋阳长城之人相比。”
“宋芊芊,你便这般看不起我吗?”
“侄儿,宋夫人相信你能够成家立业,为宋家争光,袁老头说你是千里的马驹,日后能够及相位,我自然也是相信你是有这个本事的。”
“芊芊,你从未相信过我。”
“宋侄儿,就算是得到赐姓,也是不能因为改姓而与原同宗者为婚,你别在执迷不悟了。”
“我喜欢你,就算是执迷不悟,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吗?。”
“侄儿,不论‘万鸦藏’这一引子最后引出何事,你又会如何做,但是,姑姑只是希望你记得,宋氏是一个大家族,我历代先祖在朝为官,都是忠臣良将,宋氏是值得我们后人感到荣耀的姓氏。”
“庆臣晓得姑姑的意思,我宋庆臣无能,文韬不能与开元四大名相之一的祖父宋璟相比,文才也不能与仙宗十一的姑姑曾祖父宋之问相较,今后不论成就,只愿不因我一人让簪缨宋氏蒙羞,不因我在宋氏的家谱上添了污点就好。”
“宋庆臣,你别说这般气话,宋家不是不要你。”
“姑姑,宋庆臣明白,宋庆臣虽然从小和母亲被家族赶出,但是,宋庆臣时时刻刻都记得我宋家的祖训的,姑姑要听吗?”
宋芊芊没有言声。
“宋宗亲,一脉传。微子启,是祖先。父帝乙,名子羡。祖商契,宗轩辕。西周兴,商丘源。国为姓,族为汉。”
“立图腾,晷中天。建宗祠,立香案。家有谱,记丁男。族辈论,姓名间。”
宋芊芊听着他背诵着族训,小时候的事情仿佛就在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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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除夕,堂前总是会摆放着家谱,家谱卷首是家族先人中显达之人,画出其仪容。置于卷首,以求达到光大族望。
宋芊芊娘亲还在时,宋芊芊和宋庆臣便对着宋之问的画像,背诵着宋家家训。
“孝立身,忠立言。拜红枫,叩玄燕。节七重,礼九赞。商业始,商品源。”
宋芊芊和宋庆臣相差不过一岁,宋芊芊就是辈分大了些,实际上年龄还是比宋庆臣这个侄儿要小上一岁。
那时,不懂得什么辈分不辈分,称呼也是长辈教的,见个人,便领着,对小孩子说,这个人,是父亲的谁,你该叫他什么。
宋庆臣很是听祖母的话,便称呼宋芊芊这个还不如自己大,还整天流鼻涕的鼻涕虫为姑姑。
“灶座东,堂朝南。水长流,木参天。不食鹿,勿装艳。娶不本,名不犯。婚不雨,葬不滩。”
宋芊芊和宋庆臣跟着宋夫人一声又一声,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三字的家训。
“灶头是座于东?大堂是朝南,娘亲,每一家每一户都是这样吗?”
宋夫人拿着竹片制的书卷,缓缓道:“灶头是座于东,堂是朝南,这里面该是根据五行吉凶而来,娘亲五行之术不懂,不知各家有何不同,但是,娘亲晓得,每家每户的家训都有一样之处,也有不同之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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