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是好事。&rdo;她笑着说,&ldo;一定给她好好做手术,让她漂漂亮亮当新娘子。&rdo;
这句话说得小郑和文小姐都红了脸,两个人你看我,我看你,都在偷笑,又互相看看手上的戒指。胡悦笑着摇摇头,&ldo;好了,上手术床,要把你推去手术室了。&rdo;
小郑自然一路送到手术区门口,文小姐进了手术区还和他眉目传情,门关了,笑意未歇,对胡悦说,&ldo;胡医生,我现在真的很开心。&rdo;
开心就好,胡悦当然只有点点头,文小姐怕她不信,急急说,&ldo;我真不是看上他的钱‐‐&rdo;
说到一半,望见胡悦的眼神,又沉默了,低头一会,语调微微冷静下来,&ldo;至少,不是只看上他的钱。&rdo;
这话就说得真诚了,胡悦还是笑,文小姐想了一会,也笑了。&ldo;他人不错,我会对他好的‐‐胡医生,这样也挺好,我满喜欢他的,如果我没有做鼻子,真碰不到他,他也未必能看得到我。&rdo;
&ldo;我们的婚礼要去大溪地办,他一家人都挺好的,很大方。&rdo;戴上呼吸器以前,她轻声说,&ldo;整容……到底还是改变了我的生活,让我过上了以前不敢想的日子。&rdo;
&ldo;我现在真的很开心,谢谢你,胡医生,谢谢你给我修复了一个这么漂亮的鼻子……&rdo;
她眼皮慢慢往下掉,闭目安睡过去,护士熟门熟路地过来张望了一下,&ldo;开眼角?&rdo;
&ldo;嗯,现在觉得眼睛太小了。&rdo;胡悦说,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这张清秀又精致的面孔,在心底构思着手术,&ldo;她的经历,挺跌宕的,我也不知道,这样的改变是好还是不好。&rdo;
开眼角不是太复杂的手术,护士都很有兴趣八卦,听她说完这两个做鼻子出状况的病人,也都不禁感慨,&ldo;那个小郑,我可能给他做过麻醉哦,家里是挺有钱的,男孩子人也挺单纯,麻醉以前和我聊天,印象蛮好的。&rdo;
&ldo;人生无常啊,她运气算是好的了,因祸得福,这一哭,还哭了个金龟婿出来。&rdo;
是吗?胡悦想,她微微地笑了,在一年以前,谁能想得到,文小姐的运气有这样好?十年以后,再回来看,又有谁能说清,她此刻遇到这个人,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?
一台整容手术,耗时不久,但几乎是每一个踏入十九层的客户,在以后的人生中也都会常来造访,在一台台不同的手术中,同一个人的故事被拉得这么长,折射出的悲欢离合,个中三昧,该如何言说?胡悦做这行三年,到如今才大概慢慢品出点滋味,她有一些感触,找不到合适的人倾诉,却也不想憋着,做完手术,她想拿起手机给某个人发条微信,报告一下旧客户的新进展,可,才拿起手机就怔了一下。‐‐十几个未接来电,这是出什么事了?
她赶忙推开锁屏,看了一下,全都是一个s市的陌生号码,胡悦犹豫了一下,还是回拨了‐‐她觉得不是骚扰电话,应该的确是有人有事找她。
&ldo;喂,你好。&rdo;电话接通,她自报家门,&ldo;请问刚才是有人打这个‐‐噢!是你啊。&rdo;
随着对面的叙述,她的眉毛越皱越紧,&ldo;我……我知道了,你稍等,先坚持一下,我一会就给你回拨,我‐‐我现在就给师医生打电话……&rdo;
第226章折腾
&ldo;师医生,你好,好久不见了。&rdo;
悄无声息,一辆黑色奔驰滑入会所宽敞的门厅,门童上前拉开车门,&ldo;今晚要在俱乐部用饭吗?&rdo;
&ldo;已经约了朋友来见面的。&rdo;师雩说,他冲女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,&ldo;不必惊动stanly了,聊一会就走。&rdo;
&ldo;好的,请问要给您开间休息室吗?&rdo;大厅经理无缝接上,stanly大概是会所的老板,从师雩的语气听起来,他和stanly应该是熟朋友,所以经理对他当然也特别客气。
&ldo;开一间吧。&rdo;师雩说,&ldo;面对花园的就好了。&rdo;
休息室很快就开好了,窗外是一整个花木葱茏的英式温室,s市寸土寸金,在这里,奢侈不是名牌瓷器,不是精致的装潢,奢侈是不必在狭小的网红店里,就着小圆桌,膝盖碰着膝盖喝hightea,奢侈是两个人能在五十几平方米的茶室里,欣赏这么一片漂亮的景色,享受充足的私人空间。至于食物和茶点,用料当然精良,但这已不是重点。
奇怪的是,一般能随意出入这种场所的客人,又往往无法享用这种奢侈,胡悦只喝了几口茶就放下杯子,请示性地看看师雩,&ldo;我现在过去了?&rdo;
&ldo;嗯,低调点,要是房间里还有别人,你就叫服务生过来。&rdo;师雩说,又顿了一下,&ldo;不过,应该也不会有人过来的,不然,她也不会给你打电话。&rdo;
胡悦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,猜得肯定不如师雩准,不过这并不关她的事情,她按计划行事就行,开门出去,走到走廊过来第三间门口,看看房号,她敲敲门,推门进去,&ldo;朱小姐?&rdo;
眼神一扫,先没看到人,但地上忽然有东西蠕动了一下,胡悦这才注意到地上伏着一个人,她吃了一惊,忙奔过去,&ldo;朱小姐,还好吗?怎么趴下了?&rdo;
&ldo;有点……痛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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