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七脸色认真下来:&ldo;大人如果认真调查核实过他们的身份,就会发现当年那些人与他们身上所带著的路引上的名字,根本就与当事人不符。&rdo;
他们当年根本没想隐瞒这一点,结果人家刘大人根本也没上心。
楚恒皱了皱眉:&ldo;此话怎讲?&rdo;
&ldo;睿帝四年的那支商队,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遇害了。&rdo;苏七爆出一个惊天大料,把堂上的人都惊了一下。
尤其是刘大人和郭师爷,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,随后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。
楚恒眯了眯眼睛:&ldo;你是怎么得知的?&rdo;
苏七一脸坦然,无所畏惧地对上了楚恒的目光:&ldo;因为我们一直有派人盯著凶手,亲眼目睹他们是如何杀人越货、而后自己顶上的。&rdo;
那个时候,他们才刚刚在青山寨落脚不久,盯了含笑岭那边好几个月才凑巧发现他们那次行动的,为了不打糙惊蛇,他们没有铤而走险去救人。
&ldo;你是说,有人冒名顶替了商队那些人的身份?&rdo;
&ldo;是真是假,大人查查就清楚了。顶替他们之人,身量普遍都要比本朝人高大壮,有经验的仵作通过验尸就可以验出来。&rdo;
楚恒注意到他提到了&ldo;本朝人&rdo;这个词,他一针见血地反问:&ldo;你的意思是,凶手都是外族人?&rdo;
苏七平静地说:&ldo;不管大人信不信,我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,绝对没有对我朝的无辜百姓出过手。&rdo;
楚恒没有马上说话,他朝燕一看了一眼,对方意会地点了点头,证明苏七说的那些&ldo;受害人&rdo;的身量特征没有说错,案宗上的劫案总结上的确就是这么写的。
&ldo;刘大人,你怎么说?&rdo;楚恒看向坐在旁听位置的刘太守。
这些都是旧案,而当年经手的人也是刘太守和郭师爷本人。
刘太守简直有苦说不出,当年这些案子的确是他负责的,只是所有人都默认为是山贼干的,再加上那些死者身上也带著可以证明身份的路引,他们便都信以为真,又顾虑到路途遥远,尸体无法保存那么长的时间,他就只让人带消息给死者家属,说是他们亲人让山贼给害了,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仔细地核实他们的身份。
等到家属大老远的赶过来,尸体早就已经开始腐烂,也根本没几人会认真打量。里面有一些觉得奇怪的,说是这人不是他们家那谁,官兵们也不会当真,只当是家属悲痛过度,不愿接受这个事实。
阴差阳错之下,就这样被结案了。
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造成了这么大的纰漏,刘大人顿时如丧考妣:&ldo;大人,下官……下官……是下官轻忽了。&rdo;
看楚恒那个似笑非笑的样子,刘大人知道自己多说无益,干脆地认错了,期盼对方能看在自己慡快认错的份上,在皇上面前帮自己说两句好话。
&ldo;你说的这些,本官会让人一一核实的。&rdo;
这话是对堂下的苏七他们说的,其他几人顿时双眼放光地拍起了楚恒的马屁:&ldo;大人英明,大人你就是我们老百姓的青天大老爷啊!&rdo;
楚恒:&ldo;……&rdo;就你们戏多!
他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目光:&ldo;旧案暂且不提,对于那李氏在你们仙云峰脚下被害一事,你们可有话说?&rdo;
苏七点了点头:&ldo;大人,此事我们真是冤枉的。那日咱们寨子里正好在办喜事,我们兄弟全都喝的人事不知,直接睡到第二日晌午,随后有兄弟下山巡逻,才发现那李氏族人全都遇害了,尸体就躺在山脚下,还是我们给收的尸呢。&rdo;
楚恒问他:&ldo;你有何证据?&rdo;
苏七反问:&ldo;敢问大人在没有找到尸体之前,
如何得知我们是凶手的?&rdo;
楚恒义正言辞和告诉他:&ldo;我们有证人!&rdo;
苏七毫不退缩:&ldo;小人请求和这人当面对质!否则小人不服!&rdo;
于是乎。
接下来的发展,便如同罗湛预料的那样,李氏仆人反水,声称自己也没有见过凶手的脸,只是认得出他们的声音。
只不过他们装模作样地捉了百十来号人,认声音一时半会儿也认不完,楚恒便宣布退堂,押后再审。
人群散去,苏朗和罗湛还有苏大夫三人出了衙门,前往楚恒暂时落脚的酒楼。
一路上罗湛若有所思,快到酒楼门口时他忽然转头看向苏三:
&ldo;三叔,那时你们为何会对我乘坐的马车出手?&rdo;
依苏七所言,他们不会对无辜之人出手,那他们当年就不应该劫他奶娘的那辆马车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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