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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院长来电(第1页)

这睡的还真是快啊。小鸟看着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,默默地回到虚拟系统,收起所有程序到后台,手环便自动息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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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分两头。

今天上午,医生回到办公室后,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做数学知识测试的情形。

那个时候他也才刚满6岁,德智体美劳随意发展的教育模式,允许幼小、精力充沛的他严重偏科向体育。在这里,没有人会来督促别人学习,除了父母,然而他是那个从出生起,就没有父母的孩子。有一次无聊,打开“知识技能”,看到了推荐的测试,就点开来看看,结果自然是,做了几道题就不会做了,点击交卷之后,就再也没有点开过这个数学单项测试。所幸后来学习的专业和数学毫不相干,否则可能还要被迫换个专业了。他笑着想到,也不知道女孩的测试结果是什么。

“叮咚”一个消息提示框跳了出来。

这是一条院长发来的视频邀请。他立即把桌子上的脚放下来,擦了擦桌面,好好坐正,又瞅了一眼自己的桌面和电脑屏幕,确认都没有什么问题,才赶紧点了接通。

对面的屏幕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屏,一阵熟悉的“呲呲啦啦”的声音传来,医生毫无表情地等待着,这是院长在连接变声器。片刻安静之后,是滑稽的、不男不女的变声:“A11o6,我看了你对Jo2o8做的mm

i明尼苏达多项人格测验的报告。”

医生忍着笑,正襟危坐地答道:“Jo2o8的精神状况完全正常,我们可以让她……”

“啪”的一声,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拍到了桌子上,院长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,“不算你接受训练的时间,你在这里工作了至少也有8年了。你这些年都白干了吗?难道你连最基本的‘只要进入精神病院,就没有可以出院的人’都不知道吗?”

“之前我们遇到的情况,病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精神疾病,确实不能让他们出院。可是,Jo2o8,她是精神完全正常的人啊!”

“但她也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。”院长高声叫道。半晌,院长语重心长地说:“A11o6,你一直都是所有医生之中,最为优秀的一个,所以我才破例让你作为她的第一负责人。你知道,我们不能把任何一个患者放回到那群普通人之中,同样地,我们也不能把任何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放出去,因为我们无法确定他们带来的会是进步,还是毁灭。”院长在最后两个字上,重重地强调了一下。

“可是……”医生还是不明白,为什么一个正常人不能出院?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呀,为什么不能享受普通人的生活呢?身份,有那么重要吗?

“没有可是,规定就是规定。我问你,你是不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?”

医生被问懵了,“您是说,我需要给自己做个mm

i明尼苏达多项人格测验?”

“扑哧”院长忍不住笑出声来,“你说说,你这专业各项考核成绩从没排过第二的人,怎么在别的地方就完全不开窍呢?”院长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,“你也是一个正常人,你就没想过,为什么除了陪同患者短暂地去‘空地’以外,连你也必须待在精神病院?”

医生被问地更懵了,从有记忆以来,他就在这个精神病院里了。成长、学习、训练、考核、工作……这里一切在他眼里,就像呼吸的空气一样,都是正常的、熟悉的、自然而然的。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其他的生活方式,也从未想过要离开这里。反倒是那些被从其他城市送过来的患者们,个个都天天嚷嚷着要出院。

他最终鼓足勇气,犹豫着问院长,“为什么?”

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我只嘱咐你一件事,这个Jo2o8,我交给你了,你就要把她看住了,不要给我闹出什么乱子来。”

“biu”的一声,漆黑的屏幕闪过一瞬的星光,又恢复了原样,徒留下怅然若失的医生。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院长发火,还是对他发火。莫名其妙的事情,莫名其妙的对话,莫名其妙的歇斯底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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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——呵——”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,揉了揉眼睛,看向钟表。已经是下午6点了,忽然想起我睡觉的时候,连灯都没有关,因为环视四周,根本没有找到灯的开关。

“小——啊——鸟——呵——”我一边又闭着眼睛,打了一个哈欠,一边叫道。等我再睁开眼时,小鸟已经跳到我眼前了。我坐起身,问道:“这个灯也没有开关,是怎么控制的?”

“这个灯有中央系统设定好的程序,白天自动亮起、晚上自动熄灭,不需要人工手动操作。当然,如果你想关灯的话,也是可以‘申请服务>申请关闭照明’的。”

“我之前都是被刺眼的灯光惊醒的,怎么今天早上没有这种感觉?或者是没有印象?”

“这盏灯的程序被修改过了。之前那个是简单的二进制程序,只有开和关,这两种模式。早上直接开到最亮,并维持整个白天,晚上直接熄灭,直到第二天早上。现在这个是日光全光谱氛围照明程序,完全模拟阳光的光源、光度、光色、光向和光质。简单的说,就是按照测算的太阳光照射强度、颜色、方向、柔和度的变化,随着时间的推移,改变灯光的对应特征。”

“你能查到这个灯的程序,是什么时候被修改的吗?”

“可以,这盏灯是属于你个人领域内的,所有的客观更改都是可以查到的,只是如果想进一步调查是谁做了这些更改,就需要申请,并可能会有‘自我暴露’的风险了。程序的修改时间是2月28日,16点4o分。”

“这么贴心地帮我改了程序吗?那,你能查到这盏灯昨晚熄灭的时间吗?”我试探性地问道,并不确定他会不会也帮我申请熄灯。

“昨晚的熄灯时间,是同一个时间,16点4o分。”

昨天上午,医生是1o点来的,11点半离开,工作时长为1个半小时。昨天下午,他是15点来的,如果按照1个半小时的工作时长来算,应该在16点半离开。根据这个程序更改和关灯的时间,应该可以确定是他离开之后不久。或者,由于某些原因,他延迟了1o分钟才完成工作,离开前在门口帮我申请了这两项服务。一天只工作3个小时吗?不太可能吧,可能只是给我这个病人分配了3个小时。

我打开“知识技能”,在第一行的“推荐>测试”下面,又多出来一个“测试记录”。我点进去看到了我今天的数学单项测试记录:3月1日9点5o分–3月1日13点3o分。

刚刚开始做题没多久,有个人推门进来,大概就是我的主治医生了吧。今天下午他可能也来过,不过15点的时候,我好像正好在睡午觉。这种识趣地走开的自觉性,还真是值得称赞呀,我对这个医生的好感度又增加了几分。

我打开“金融中心”,申请了一顿简单的晚饭。不一会儿,护士就端着托盘进来了。一碗粘稠的红枣银耳莲子糯米粥,一个蒸紫薯,一个剥好皮的煮鸡蛋。不得不说,这个服务是真的很到位啊!我满意地搓搓小手,开始品尝来到这里的第一顿晚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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