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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茂公主跟嘉怡公主是同父同母,从小就比较亲近,嘉茂又是长姐,见小妹哭得伤心,她心里自然也跟着十分难过。
两人抱着哭了一会儿,嘉怡公主身边的嬷嬷小声劝着两人:“两位公主快被哭了,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传了出去,别人还不知会说什么风凉话呢~”
嘉怡公主才十五六岁的年龄,正是比较叛逆的时期,她听了嬷嬷的话后转头怒斥:“即使是囚犯,也有哭有笑的权力吧?我许久不见皇姐,哭几声惹着谁了?”
嬷嬷吓得脸色苍白,看了看周围的一众宫女太监,再瞅了瞅大公主带的几个随身侍从,忙低声哄着嘉怡公主:“公主,要哭咱也要进了内殿再哭,两位公主身子娇贵,站在大门口吹了大半天的冷风了,一会儿着了风寒可是不得了的。”
嘉怡公主出来的急,只披了一个锦缎的夹袄,被嬷嬷一提醒,真是感到北风刺骨。她打了个哆嗦,牵着嘉茂公主的手往殿内走去。
等落座之后,嘉怡公主缓过点神来:“皇姐,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进宫了?”
嘉茂公主欲言又止,她想劝劝妹妹不要继续跟新皇作对,可想了想妹妹任性,如果明着劝她,她还不定怎么胡思乱想呢~
就是待会儿妹妹骂起来,说她是来给君夜溟做说客的也未可知。
斟酌再三,嘉茂公主一脸的风淡云轻:“唉,我原本也想等过了年再来给皇祖母太后皇后请安的,可后来我一想,那时候入了宫便身不由己,要各处都去走一走,咱们姐妹能不能在一起待着说句话也未可知。”
嘉怡公主听了,两行清泪从有些消瘦的面颊上滴落……
嘉茂公主忍着伤悲,继续说道:“父皇和母妃走的太过突然,我这心像是被人挖走了似的空荡荡的。想想妹妹今年独处深宫想必十分孤单,就趁今儿有空的时候来和皇妹说说话。”
嘉怡公主哽咽道:“还是皇姐心疼我,我在这深宫中,真的是一个亲近的人都没了。自从母妃出了事,原来上赶着来哄我的妃嫔们一个也不见影子了。”
嘉茂公主感叹:“皇妹还是想开些吧,自古以来锦上添花容易,雪中送炭难。”
嘉怡公主把眼泪一擦,倔强地抬起头:“呵呵,我也用不着他们猫哭耗子假慈悲。我到现在才明白过来,一个人落难的时候,只有你的骨肉至亲才是你最信赖的人。大皇姐,你知道么,二皇姐听说母妃被冤死,她一直请求新皇要回京省亲,可新皇就是不肯。”
大公主临来的时候听公公提点了几句,知道此时不能随着嘉怡公主的话乱说一通,可她又不能给妹妹泼冷水,左右为难便僵在那里了。
嘉怡公主见嘉茂公主丝毫没有表现出惊喜的表情,她眉头轻蹙,仿佛还有些为难的样子。
嘉怡公主不高兴了:“皇姐,难道你跟那帮无情的人一样,觉得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么?你要知道二皇姐是最委屈的,她为了大周黎民的安宁,她宁可牺牲了自己,去了那北寒之地。”
嘉怡公主说着说着又禁不住掉下眼泪:“皇姐,你是不知道,二皇姐刚到北疆的时候曾经给母妃来过一封信,说那里茹毛饮血,民风彪悍,她实在受不了那里的凄苦,求着母妃把她要回来呢。”
嘉茂公主听了也是心酸,可她知道两国联姻岂能说反悔就反悔?父皇自然是不愿意的。
果然,嘉怡公主继续诉苦:“母妃看了那封信哭得眼睛都红肿了,去求了父皇,可父皇竟然丝毫不肯通融。二皇姐,真是命苦。”
嘉茂公主开始的时候还情绪激动,听着听着反而平静下来,她想起了公公张秉正的话,现在她已是张家儿媳,牵一发而动全身,千万不可任意妄为。
想到这里,嘉茂公主劝着嘉怡:“皇妹,父皇向来英明果敢,他的决策从来也没有失误过,他老人家不允二皇妹回来,想必有他的道理。”
嘉怡公主把嘴一撅:“什么道理?呵呵,不过就是在他的眼里亲生儿女不如江山重要罢了。”
嘉茂公主听到嘉怡公主非议父皇,吓得她赶紧拦住:“嘉怡,父皇已经仙逝,他的功过不是咱们这些做儿女的可以随便议论的。”
嘉怡公主觉得皇姐说的也有道理,可心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儿。
嘉茂公主见嘉怡的情绪稍稍平息了一些,便劝道:“咱们出身皇家,一生的命运便不能由着自己。嘉怡,有些事你也要体谅父皇。”
嘉怡马上又被激怒了:“皇姐,我知道你嫁给了张秉正的儿子你就可以说风凉话。你可知道,张秉正是咱们外公的死对头,就是这家伙跟新皇联合起来把咱们外公和母妃给逼死的。”
嘉茂公主越听越头痛,她不知道该怎么该如何劝说嘉怡放下成见。
嘉怡公主见皇姐满脸愧色,更觉得皇姐现在已经生了外心,便气愤地站起来,气哼哼道:“皇姐,我身子不适,你赶紧回去好生伺候你的公婆和驸马吧,恕不远送。”
“皇妹~”嘉茂公主没想到嘉怡现在性情大变,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来人,送客!”嘉怡公主面沉似水,双眸清冷。
嘉茂公主没办法只好告辞,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长安中给蓝子柒跪下:“皇后,臣妹有负所托,没能劝了皇妹回心转意。”
蓝子柒要的根本不是嘉茂公主能完全劝嘉怡回转心意,她要的不过就是这么一个过程。
太皇太后既然因为嘉怡公主闹腾而怪罪于她,那么有嘉茂公主走这一趟,她总能跟太皇太后交差了。
嘉怡公主一母同胞的姐姐都办不了的事,她蓝子柒又没长了三头六臂,怎么可能办到?
蓝子柒笑吟吟地亲手扶起嘉茂公主:“皇姐,真是不好意思还要麻烦您亲自进宫一趟,对于这样的结果您也别太在意了,嘉怡公主年幼,就是在耍小孩子脾气。说不定她睡上一晚便能把道理想通。”[rg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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