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真是应了那句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。”隋军自嘲般笑笑。“我所有的心思都扑在怎样报复宋永福上。”
“你和宋永福是什么关系。”洛慕生。
“他是我亲生父亲。”隋军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几个字。
“我姥爷是在赌桌上把我妈输给宋永福的,我妈以为出了火坑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一点。没想到爬出了一个火坑又摔进一个深渊。我妈天天洗衣做饭,地里的农活一点也没落下,宋永福白捡了这么大便宜竟然还不知足,每天都对我妈拳脚相加,还要开着门打,像是在炫耀一样。炫耀自己多有本事,媳妇干活利索,自己还想打就打,连一个‘不’字都不敢说。我记忆里宋永福赢点钱就花掉,在外面喝得醉醺醺的,回来就打我妈,有一次差点把我掐死。”
“赌桌上哪有常胜将军,有一次输的狠了,要把我妈卖到妓院去。幸亏我妈素日与人为善,有人通风报信,我妈赶紧拿出自己偷偷攒下的钱带着我拿了几件衣服逃跑,我妈为了省钱拿了几件宋永福的旧衣服,说改改还能穿。”
“后来呢。”洛慕生。
“后来,我妈到隋家帮佣,主家可怜‘孤儿寡母’的,我们才有了落脚的地方。隋先生心善一生未娶,见我到了年纪没有去读书,就把我记在他的名下。我才有机会读书。”隋军。
“宋永福找过你们?”洛慕生。
“他不敢找,他和我妈不是法律上的夫妻,没有结婚证。赌博是犯法的,他没那个胆子,他只有胆子欺负比自己弱的人。他不找我,我就不能记得他了。饭团是隋先生抱回来的,说是我不爱说话,多和小动物亲近,慢慢就会好。”
“我妈不知道的是,我还拿了宋永福的照片,为的就是让自己永远记得这个仇,永远记得宋永福的那张脸。”隋军。“照片还有衣服我好多年前就着手准备了,饭团很聪明一教就会。皇天不负有心人,老天爷都在帮我。让我遇到那个老不死的了,正愁找不到。这么多年他都不认识我了,从他身边走过他都没记起来,光顾着偷鸡摸狗。真是又坏又蠢,随便编瞎话都信。”
“你编了什么瞎话?”洛慕生。
“拿起电话,装作打电话的样子,吹嘘自己多么有钱啊。”隋军。
“这样都行。”洛慕生。
“对啊,这样就行。”隋军。“我回家,他也跟着我回去了。我在监控里都看见了,没想到就这样上钩了。”
“那个三角形是你出差回来画上的。”谷欣月。
“对,我很清楚监控死角。”隋军。“偷东西不成反倒被看家狗咬死,很正常。无非就是掏点钱。”
“饭团吃的肉肠是新西兰品牌。”谷欣月。“饭团不是不爱吃,他的胃里还有半截没消化呢。”
“这是我自己的处理方式,饭团会理解我。”隋军。
“是你为求自己心安吧。”谷欣月。
“都说完了。”隋军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。
白纸上有什么图案,不是白纸自己可以选择、控制的。
那要看,人手里拿什么颜色的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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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家。
谷欣月抱着流星。
洛慕生特意送过来,让流星陪谷欣月几天。
“流星。”谷欣月叫小猫。
“喵呜。”流星回头看谷欣月。
谷欣月把小猫放在沙发上,看着小猫。
“你还记得我吗?”谷欣月。
流星点点头。
“你能听懂我说的话?”谷欣月。
流星又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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