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那当然,要是让那种吊儿郎当的人进公司,公司肯定会被搞垮吧!&rdo;
三上用力地点头。
&ldo;也就是说,贤二的事并不构成雨宫对县警怀恨在心的理由啰?&rdo;
&ldo;不会,那家伙是自作自受。&rdo;
&ldo;贤二的嫌疑洗清了吗?&rdo;
&ldo;嗯……事到如今,也只能说他是清白的了。不过他跟黑道分子有往来也是事实,所以县警应该也是一直努力到最后一刻才放弃的吧!&rdo;
望月又恢复成现役刑警的口吻了。
三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&ldo;问题是,在那之后已经过了十四年,调查实际上到底进行到哪里了呢?&rdo;
望月冷笑一声。
&ldo;这我就不知道了。不过,现在应该也还陷在无底沼泽里吧!毕竟一开始就糟透了。&rdo;
无底沼泽……这个阴森森的形容词当他在二课的时候也略有所闻。
简而言之,专从班的手上至今仍有庞大的&ldo;灰色&rdo;名单,但是也仅止于此,无法再往前一步。因为在最初的调查阶段被事件的重大程度所迷惑而撒下太大的网,可疑名单上的调查对象居然多达七千人。只有上百名的调查人员要负责过滤这七千人,可以分配给每一个调查对象的时间少得可怜,在尚未厘清调查对象是否涉案的情况下,必须调查的对象便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。再加上调查人员的能力也良莠不齐,辖区的刑警中原本就有能力很明显跟不上其他人的人,从深山里赶来的&ldo;支援组&rdo;里头甚至还混着根本没有调查经验的交通课人员。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,自行杜撰的调查和内容空泛的报告书愈来愈多,当上头的人终于发现情况不妙的时候已经太迟了。回头看,还保留在&ldo;灰色&rdo;名单上的调查对象宛如淤泥般地沉淀下来。就算想再回头调查他们,但是距离案发当时已经过了那么久,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更不要说调查人员的人数还在逐年递减当中。
&ldo;案发当时,尾坂部先生还在呢!&rdo;
望月的声音夹杂着感叹。
三上也跟着点头表示同意。
&ldo;就是说啊……&rdo;
尾坂部道夫是声名赫赫的名将,可以跟最基层的人以心传心;详实而缜密的指挥调度手法,就连三上也崇拜不已。他在八年前退休,最后只当到刑事部长,令人惋惜。d县警最不走运的地方,就是在发生绑架案的那一年,尾坂部被调到警察厅刑事局去了。只要是刑警,没有人不为此感到遗憾。要是尾坂部是当时的刑事部长或搜查一课长的话,肯定可以将绑匪逮捕归案。他那有实战成绩背书的&ldo;不败神话&rdo;,至今仍为众人所津津乐道。
不只是64这个案子,尾坂部退休以后,警务部出身的藤村接下他的位置,从此刑事部的执行力便大不如前。五年前,尾坂部的爱将大舘章三就任刑事部长的时候,刑事部曾经一度恢复以前的声势,但是大舘也只当了一年的刑事部长就退休,后来一直到现任的荒木田,d县警的刑事部长说是&ldo;毫无作为&rdo;也不为过。想要重建刑事部,只能把希望放在四年后或五年后,现任参事官兼搜查一课长的松冈胜俊升任为部长以后了。这个男人就是在64的初期调查阶段,躲在雨宫所驾驶的车子后座底下的人。当时他是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股的头头。
一旦松冈当上部长,我就出头天了。脑海中闪过这个露骨的念头,令三上感到有点不太舒服。眼前就有必须解决的问题,哪有办法等到四年后或五年后。
&ldo;如果不是因为弟弟贤二的关系,为什么雨宫会这么讨厌我们?&rdo;
望月的反应一向迟钝,他试探性地看着三上的眼睛,过了一会儿才说:
&ldo;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?&rdo;
三上被他的指控吓到。
&ldo;知道什么?&rdo;
望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反而回到原本的话题。
&ldo;不是有个名叫吉田的女职员吗?如果说雨宫有什么放不下的人,比起自己的弟弟,还比较有可能是这个女人。&rdo;
吉田素子‐‐在办公室里接到第三通恐吓电话的女人。
话题被岔开了,不过望月爆的料也的确成功地引起三上的兴趣。
&ldo;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?&rdo;
&ldo;当时素子正在和贤二交往。以现在的说法来说,就是两个人都在搞外遇。因此,她也被视为有共犯的可能而受到严厉的逼供。&rdo;
这还是第一次听到,但是……。
&ldo;为什么这会引起雨宫的不满?她不是他讨厌的贤二的女人吗?&rdo;
&ldo;雨宫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。素子的父母很早就去世,算是吃过很多苦的女人。雨宫基于邻居的情分,让她在自己的公司上班,对她百般照顾。然而却因为受到没日没夜的侦讯,害她变得很神经质,结果把工作也辞掉了。如果说雨宫对我们有什么怨恨的话,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!&rdo;
&ldo;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?&rdo;
&ldo;你离开二课之后没多久。&rdo;
&ldo;喂!你是说雨宫从那么久以前就已经不甩我们了?&rdo;
三上大吃一惊,而望月却只是看着空中的一点。
&ldo;呃……倒也不是一下子就这样,比较像是渐行渐远的感觉。这种事很常见吧!随着时间过去,不管是愤怒还是怨恨都会变得愈来愈膨胀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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