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是凑巧。
李锦素想着,依旧垂首。
陈皇后感慨而已,并不需要旁人说什么。眼看着前面便是一座八角亭,早有眼色的宫人摆好了茶果点心,并垫好软垫,生好炉子。
&ldo;坐吧。&rdo;
李锦素依言,略略地坐下。
八角亭之上写着听风二字,应是名为听风亭。亭子座落在碧池边,可见不远处的假山垂柳,和吹皱的水波。
&ldo;本宫好久不曾与人来此处坐一坐,也不知么的。见到你,总似见到贞娘,好像自己还在闺中一样。&rdo;
陈皇后是国公府嫡女,在闺中时是京中有名的贵女。她性情端雅,常与好友赏花喝茶,好不快活。
一眨眼,多年过去。
故人有些已经不在了,久居深宫,恍若隔世。
李锦素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些许怅然,不知如何接话。
陈皇后看了她好大一会儿,微微一笑,&ldo;你看你,反倒不如上一次。本宫上次见你,就知你是个有胆有谋的姑娘,你实在不必如此拘谨。&rdo;
&ldo;臣女自知行事鲁莽,唯恐再有不妥之举,请皇后娘娘见谅。&rdo;
&ldo;你这孩子,当真是有些像贞娘。每每有外人在时,她最是规矩不过。孰不知她私底下,最是个促狭不过的人。&rdo;
佟氏还是个调皮的人?
李锦素想象不出来,真是一个性子开朗欢脱的女子,怎么会为了不拖累男人而自杀?
陈皇后垂眸,&ldo;本宫初闻噩耗,委实不能相信。贞娘好生痴傻,怎么忍心丢下年幼的女儿独自赴了黄泉?&rdo;
李锦素默然,佟氏之死,李家人的态度占了主要。以常氏的性情,再加上凉薄的李复儒,她必是心灰意冷之极,才会走上绝路的。
陈皇后用锦帕按了眼角,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,生生转换一个,&ldo;邑儿这孩子想来你是没有见过的,他一直住在皇子府中。如今陛下已经赐了婚,本宫也不瞒你。邑儿身体不好,又受了许多的苦,性子是有些不太好。将来你多顺着他一些,他自然不会对你摆脸色。本宫膝下唯有邑儿一子,只盼你们夫妻和美,相敬如宾。&rdo;
说到动情处,陈皇后拉住了李锦素的手。
李锦素感受着对方掌心的温暖,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。看陈皇后的样子,应该不是一个恶婆婆。
其实说起来,对于在这个时代嫁人,她从不抱任何希望。嫁得好又怎么样,谁也挡不住男人可以随意纳妾的习俗。
如果二皇子性情真的孤僻,至少说明他在女色上没什么心思。
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。
&ldo;皇后娘娘,臣女一定会谨记您的教诲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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