睿王府的另外两个侧妃,一个是郑太傅的嫡孙女郑敏,一个是吏部尚书家的嫡长女罗诗颖,就是上次掉到湖里被两个婆子救起的,事后吏部尚书家还特地给余家送了厚礼。
念着这份救命之恩,罗诗颖和余宛容应该能相处不错,但郑敏一直是谢清欢的跟班,郑家和柳家是姻亲,关系一直很好,看柳大小姐这作派,就知道郑敏也不是什么善茬。
大家都很奇怪,这睿王府要不就一个不娶,要不就恨不得娶齐,原本正妃进了门,至少要过一年再进侧妃,但睿王急着扩充实力,郑太傅的门生多,有了郑家的支持,文官有很大一部分会支持睿王。
吏部尚书罗家更是实权派,掌管着官员的考核和任命,因此睿王迫不及待地要把两个侧妃也要迎进王府,姚贵妃是希望等王妃生下嫡长子后,再添人进府,但拗不过萧奕庭的软磨硬泡,只得同意下个月迎两位侧妃进府。
罗家去月华坊订制了很多绣品,郑家知道月华坊是姜晚秋的,这次就没有去订,而是找了另一家绣坊做一部分,还有一部分是宫中的绣工坊做的,郑家有个女儿郑妃在宫中颇为受宠,膝下有一公主。
姜晚秋听李守仁打探回来消息说,郑敏在进睿王府前去了一趟清修庵,知道余宛容以后怕是不得安生,但这已经和自己无关了,早在上次游湖她已经不想管了,注定和睿王不死不休了,何必多生麻烦,再说,王府内又岂是她能干涉得了的,各安天命吧。
上次谢家派人来庄子上暗杀后,姜晚秋就派了李守仁负责叫人盯着谢清欢的一举一动,现在有顾奕寒的暗卫,城中的消息反而用不上李守仁这五个人了,从临江县带来的七个混子,除了李信孙元,其他五个人平时就帮忙跑跑腿,送送消息,倒也不错,几个人都成了姜晚秋的亲信,尤其李信孙元确实帮了大忙。
现在这种盯人的事都交给了李守仁,一是盯着谢清欢,一是盯着谢家大爷,盯谢清欢是要看她和什么接触,有什么计划,防患于未然,盯谢家大爷是想知道谢家大爷平时去哪些地方,看能不能找机会见一见,但又不想让外人看见。
顾奕寒也让青云带着二十个暗卫平时保护姜晚秋,要出门必须要青云带着人跟着,寸步不离。
接下来的日子,姜晚秋每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里,白天晚上都在空间里苦学毒经,甚至还买了些和金针针法相关的医书回来看,这样过了两个月,转眼已进了秋天。
这两个月里,睿王的两个侧妃也都进了睿王府,据李守仁打探来的消息,妻妾和睦,相安无事,不过姜晚秋可不相信谢清欢和郑敏能让余宛容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,谢清欢吃了这么大一个亏,几乎毁了一辈子,而郑敏本就听谢清欢的话,而且余宛容如果出事,这正妃的位置说不定就轮到她来坐了。
李守仁还把谢家大爷的行踪跟姜晚秋汇报了,说是平时都在别院,弹弹琴,钓钓鱼,隔几天回一趟城,专门去那个聚仙楼,那里他长期订了个包间,不知道为何,在那里一坐一天,有时候也去一下城外的灵山寺住几天。
姜晚秋平时也配了两个暗卫给李守仁,李守仁脑瓜子灵活,虽也懂得点拳脚功夫,但武功和暗卫完全不在一个层次,两个暗卫和李守仁五个人一起互相配合打探消息。
按平时谢家大爷的去茶馆的节奏,今天应该他也会去,一早姜晚秋就准备回城,这次她只带了花娘和如冰,青云也带着暗卫跟着,李守仁一帮人则带着两个暗卫去打探谢家大爷什么时候出发。
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很快,说是谢家大爷已经快到茶馆了,姜晚秋今天订了一个雅间,就在谢家大爷平时包的雅间的隔壁,雅间设在二楼,姜晚秋今天没有在脸上涂色,恢复本来的样子,而且还打扮了一番,只是戴了幕离。
听到李守仁的敲门声,把他们让进来后,姜晚秋知道谢家大爷已经进了雅间,她让花娘跟着,其他人留在这里。
姜晚秋莫名地很紧张,这是原主的亲生父亲,也是她姜晚秋的亲生父亲,这个传言中对母亲情深似海的男子,不知道对她这个女儿会是怎样一种心态。
她忐忑不安地轻轻敲了敲那个门,门里传来一声男子低沉、清冷的的声音:“进”
姜晚秋走了进去,在那个男子惊讶的目光中脱下了幕篱,不止男子,连花娘都震惊地看着两个人,两个人长得太像了,只不过一个柔美,一个刚毅,一个年轻,一个头发全白。
谢暮鸿站了起来,面对着这张和谢家人如此相似的面孔,他惊疑不定,他紧盯着姜晚秋,这个姑娘的五官确实很像谢家人,像自己,但眼神和气质却像另一个人,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颤抖着对姜晚秋说:“琴儿?”
姜晚秋大大方方地说:“宋玉琴是我的母亲。”
谢暮鸿呆呆地看着姜晚秋,他知道他去西北时,宋玉琴已经怀孕,只是外人还不知道,当时月份尚浅,准备满三个月再宣布,而且当时宋家刚灭,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公开喜讯的时候。
只是他没想到,一回到定京,就知道妻子已经离家,他当时有多崩溃,他知道这其中有自己的母亲和二弟妹的手笔,可是他除了自苦,还能做什么,连续十年的寻找,无数次认错了人,被人当成疯子,甚至被人打。
妻子如消失了一样,无论如何都再也找不回来了。
长相神情这么像自己和妻子,那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?既然女儿回来了,那琴儿呢?
他不敢想,甚至不敢问,他动了几次唇都没有问出口。
“我母亲她生下我之后就难产而亡。”姜晚秋知道父亲想问什么,她叹了口气,还是狠心告诉了他,这事也没法瞒,总是要面对的。
谢暮鸿眼前一片发黑,这么多年没找到妻子,他知道妻子活着的可能几乎为零,但他同时又心存侥幸,没有消息就说明她可能还在这个国家的某一个角落活得好好的,说不定已经嫁人,有自己的家,只要她能活着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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